阮烟得了准话,翌日便将这好消息告诉小钮钴禄氏。
小钮钴禄氏长松一口气,满脸是笑,“这回可真是多谢善贵妃姐姐了。”
“可别空口道谢。”阮烟手里捧着雀舌茶,“替你忙活半日,你说该怎么谢我?”
小钮钴禄氏笑道:“姐姐这话有理,您想要什么,我送你便是。”
阮烟正等着这句话,唇角扬起:“那好,你这儿的雀舌茶安妃爱喝,你饶我半斤。”
这雀舌茶难得,又是在这年底时分,小钮钴禄氏这里的雀舌茶是钮钴禄家送进来的,阮烟来尝过一回,觉得不错,但这雀舌茶不是她口味,反倒是安妃有几分喜欢,只是安妃做事做人一向不夺人所好,也知道这雀舌茶难得,连小钮钴禄氏也只是招待她们才拿出这样的好茶,便没开口。
“半斤?!”
小钮钴禄氏不由得咋舌,“我这里拢共也才剩下五两而已。”
“那匀给我二两。”阮烟果断说道。
小钮钴禄氏瞪眼看了阮烟半天。
阮烟愣是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小钮钴禄氏只好咬牙,“二两就二两。”她打发宫女去取了茶叶来,回头酸里酸气地对阮烟说道:“要不宫里都说你和安妃好得和姐妹俩似的,连个茶叶你都巴巴地惦记着她。”
“嫉妒啊?”
阮烟笑着示意春晓接过茶叶。
小钮钴禄氏哼了一声,“我嫉妒这做什么,横竖我是没那个好命。”
阮烟不由得笑了,“你这话说的,咱们俩感情虽不及我和安妃,可也算有多年情分,不然你当谁开口,我都替她去万岁爷跟前冒险不成?昨儿个的事,要是荣妃开口,没个三五回我未必会答应。你一开口我可不就是立刻应下了。”
这番话说的小钮钴禄氏心里有几分受用。
她哼哼两声,又留了阮烟在启祥宫用了晚膳,这才让阮烟回去。
安妃和雅莉奇用完晚膳,见阮烟回来,还带着东西。
雅莉奇好奇,多嘴问了句:“额娘,您这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你钮咕噜额娘给的雀舌茶。”阮烟坐下,说道。
安妃瞥了茶包一眼,“钮贵妃倒对你大方。”
屋子里安静一瞬。
雅莉奇忙朝阮烟使眼色。
阮烟眨了下眼睛,会意笑道:“她是托我办了件事,回头说给我谢礼,我想着我倒也没什么想要的,她有的,我也有,便是我没有,姐姐这里有,难道姐姐能不给我?就是这雀舌茶宫里就她有,姐姐前阵子又好像喜欢,这才跟她要了。”
安妃脸上露出诧异,耳根微红,尴尬于刚才的话,含糊道:“不过是雀舌茶,何必非和她要?”
“的确,可这茶价值不菲,咱们自己要,少不得掏钱,这白给的干嘛不要?”
阮烟道:“再说了,这也是我辛苦费。今儿个天气不错,姐姐前年不是收了些雪水,不如开一坛,咱们冲一泡尝尝滋味。”
安妃此时哪有不应的道理,点了头,让人去取了雪水来,又亲自去取茶具。
旁边雅莉奇看得是拍案叫绝。
趁着安妃不在,她悄摸摸地猫到阮烟身旁,对阮烟竖起大拇指,“额娘,您真是这个,您得亏是托生成女儿家,要是男儿家,不定惹出多少风流孽债。”
阮烟没好气戳了下她额头,“拿你额娘编排了,骨头痒了是吧?”
雅莉奇笑嘻嘻躲了开,等安妃一来,母女俩都默契地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欣赏起安妃的茶艺。
另一厢。
小钮钴禄氏得了准信,就打发人去把好消息告诉了荣妃。
荣妃少不得喜不自胜,还要亲自来谢小钮钴禄氏。
同喜客气笑道:“娘娘何必客气,我们娘娘说了,这事不是什么大事,您要谢,正经该谢善贵妃娘娘,是她帮了忙问了话。”
荣妃这才恍然大悟。
荣妃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糊涂,脸上笑意更盛,“善贵妃娘娘该谢,钮贵妃娘娘也要谢,若不是钮贵妃娘娘提起,善贵妃娘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回头本宫定然亲自登门道谢。”
同喜见荣妃说话中听,心里头也对荣妃观感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