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妖怪稍作停顿,笑道,「你逼死了石涅,今天我就是来斩草除根。」
“是。石涅是我逼死的。”陈青获垂眸冷笑,“可你们以为自己就能撇得干干净净吗。”
「你们...?」妖怪声音喑哑,片片蛇鳞从指尖泛起,黑色的纹路很快覆满整个白皙的右臂,如同烈火灼烧的炭石。他猛地掐住陈青获脖子,「少推诿,逼石涅走投无路的,明明就是你!」
陈青获淡淡笑着:“我从来没否认,所以人人都骂我薄情。可你们呢。”
妖怪咬牙切齿,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提起:「你给我说清楚!」
“......”陈青获闭上眼。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哪怕这辈子都做众矢之的,也要把一切都含进腹里。
「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呵...傻瓜。”掣肘让喉咙干渴,只能挣扎着吐字:“新生的妖怪...只会被老东西利用。”
「......嘶。」
妖怪掐得更紧。缺氧加剧。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妖怪脸上每一块鳞片都在蠕动。陈青获知道他在咬牙切齿,那妖怪似乎想说什么,却似乎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说就算了。陈青获想。
也可能是他听不见了。
第七条狐尾光泽逐渐黯淡,有气无力耸拉在大腿边。眼前终于只剩无边无际的黑,唯有心跳声越发高频,犹如重物碾压般隆隆作响。
陈青获想,涅涅,你最喜欢的毛茸茸又要少一条了。
可是抱着他睡觉的人都不在,掉光也无所谓,是吧。
陈青获卒。
本文完...全没有结束!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何月逐拉开据点窗帘,发现屋外榕树上挂着一条胳膊粗的丛林大黑蟒。
“之之!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他连忙打开窗。
黑蛇沿着窗台爬进屋去,身形不断缩小,化成一条手指宽的细蛇盘在阴影里。看了一眼何月逐还躺在床上的伴侣,话语直接传进何月逐脑袋里:「外面清静。」
“你昨天出去一晚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青获已死。大仇得报。」
“哦......”何月逐将信将疑,“你把他咔嚓了?”
“嗯。挫骨扬灰。”
何月逐挠挠头,掏出手机:“可是你看,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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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陈青获披头散发,剩一条粉色四角裤衩,被一根麻绳捆住双腿吊在五十五层高的百货大厦窗外。
记者乘坐直升机到他身边采访:“请问你的心路历程是?”
陈青获竟然倒吊着也能抛媚眼:“我是行为艺术家。”他向后蹬腿,一个违背牛顿定律的高难度后空翻,双手一把握住麻绳,向天台从容登去。摄像机跟着他登顶,记者目瞪口呆,陈青获朝着镜头大肆调情:
“顺便打个广告。欢迎来我的酒吧做客。工业西路886号,店名囹圄。顺带一提,爱狐人士打八八折。”
何月逐默默为嘶嘶作响的“煤气罐”点开评论区,只见底下都在哇哇乱叫:这腰腹,这长腿,这身材,这脸蛋啊啊啊!!马上就去他店里打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爱狐人士!
吴砚之彻底哑声。“嘶”都“嘶”不出了。
靠。本以为至少能让臭狐狸丢人现眼,没想到反而让他出尽了风头。
何月逐轻舒一口气,温声笑道:“其实你没有下手杀陈青获,对不对?”
「......」
小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