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霍琚心气不顺没睡好,霍常安的事自然被他抛之脑后,根本记不起。
霍常安同往常一样安静干活,霍常胜一个大男人粗神经也不会追着他问后续,于是跟无事发生一样,谁也没多问一嘴。
凌息去灶边喝水,发现今天不止有两位婶子,刘阿叔居然也在。
注意到凌息的视线,刘阿叔局促地朝他笑了笑,“我……我来帮忙,搭把手,你……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要起来,他们这儿有说法称小产的女人哥儿不宜进旁人家门,会给主人家带来霉运。
所以赵丹桂肯在这关头收留他,刘枝感激涕零。
“你愿意来帮忙该我谢谢你,你身体吃得消吗?”凌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谢,不用谢,我身体没啥大问题,择点菜还是能做的。”刘阿叔听凌息没嫌弃他的意思,脸上笑容自然了些。
“刘枝就是脾气倔,我让他多卧床休养些日子,他非要过来帮忙,说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赵丹桂帮腔道。
刘淑芬也说:“是啊,可不就是头倔驴吗,心实诚所以老挨欺负,往后你可得硬气点。”
她们说话刘枝默默听着不多话,憔悴的脸上带着笑容。
看着他脸上的笑,凌息不禁疑惑,过得这么惨了怎么还能露出笑容呢。
人真是脆弱又坚强。
“刘阿叔你家酒不是你自己酿的吗,你可以拿出来卖掉,换点银钱。”凌息开口提了一嘴。
刘枝苦笑着摇头,“他们不会让我拿的,虽说酒是我酿的,但粮食是曹家的。”
凌息皱起眉头,“你去找村长帮忙呢?”
刘枝在县城出了事,村长替他忙前忙后,他已经麻烦村长许多,没脸再请人过来,况且他太清楚自己公婆,即便村长出面调和,村长一走他们能立刻反悔再把他赶出门。
他们正说着话,远处突然跑来个哥儿,行色匆匆,神色焦急。
“刘阿叔,你快跑吧!”小哥儿拉起刘阿叔就要走。
刘淑芬两位婶子赶忙拉住人,问清楚原委,“啥事就要跑,咋地了?土匪打来了?”
小哥儿擦着额头上的汗,口舌利索地解释:“我娘特意叫我跑一趟告诉刘阿叔,他爹娘又要把他买了!”
“已经和媒人谈好了,待会儿刘阿叔家里人就要过来抓人了。”
“什么!?”刘阿叔眼前骤然发黑,头脑眩晕,眼见人要当场昏厥,赵丹桂急忙把人扶住。
“刘枝,你振作点,眼下可不能晕!”
刘淑芬急得直跺脚,“你先到我娘家躲一躲,避避风头。”
小哥儿也急得满头大汗,他娘今天带他上刘阿叔娘家隔壁的婶子家问绣活,恰巧听到隔壁刘阿叔爹娘在同媒人商谈刘阿叔的婚事,霎时又惊又怒,顾不得许多急忙叫自家哥儿去同刘枝通风报信。
第三次,第三次了,他们又要卖他,这回打算把他卖到哪家去,卖给地痞流氓还是杀人越货的歹人?
现场独数凌息最冷静,甚至有心思问他们:“刘阿叔同曹家不是没和离吗,这样算不算重婚?”
几人听不懂啥重婚不重婚的,倒是眼前一亮,“对啊,刘枝没和离呢,哪能再嫁,曹家人肯定不会答应。”
刘枝却不敢断言,曹家都把他扫地出门了,一纸休书而已,哪会不给。
“刘枝!你个贱蹄子,让你娘我好找,还不快跟我回去。”刘枝娘膀大腰粗,提溜刘枝跟抓小鸡没区别。
“我没被曹家休掉,还是曹家夫郎,你不能再把我嫁了。”刘枝第一次在他娘面前做出反抗。
他娘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道:“我呸!曹家都把你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