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也听话。
刚才见沈悦险些摔倒,没有再闹着要沈悦抱,只是在卓夜怀中,也眼巴巴看着沈悦,有些不舍。
卓新走在最后,经过许黎身前时,恭敬唤了声,“太傅。”
太……傅?
沈悦诧异看向身侧的许黎,有些说不出话来。
“先离开这里再说。”许黎似是看穿她心思。
沈悦懵住。
***
等离开国公府稍远处。
因为在盘查,途中又有需要救援的人,担架来回跑着,能避当避,所以走得慢。
但远离了噪杂区,许黎开口问起,“你怎么同平远王府扯上关系?”
沈悦没有隐瞒,“我在平远王府,照看府中的孩子。”
沈悦言罢,又微微愣住,“你怎么是……”
沈悦跳过了“太傅”二字,又道,“你不是……夫子的学生吗?”
他认识许黎是在私塾的时候。
那时候舅舅舅母—视同仁,知晓她喜欢读书,也让她女扮男装去私塾上课,所以经常在书院看到许黎。
许黎不是书院的学生,也不是书院的先生,但时常会看到在书院的苑中看书。他有很多书,沈悦找他借阅过,许黎似是见她喜欢读书,也肯借书给她。
后来她才知晓,许黎是夫子的学生,在私塾中常住,许黎会帮夫子批改作业,检查他们的功课,有时还会代夫子上课。
私塾中的同学都说许黎的课上得比夫子好……
再有,便是许黎会替夫子监考……
她上回就是染了风寒,在考场上晕倒,被许黎送去医馆,结果,就让许黎知道了她是女子……她怕给舅舅舅母惹祸,从此往后便再没去过私塾。
眼下想来,还是因为被许黎撞破的缘故……
沈悦怔了怔,—个太傅能在私塾呆这么久时候?
思绪纷乱时,许黎正好温声开口,“我是夫子的学生,夫子也的确是我的启蒙恩师,我在夫子的私塾帮衬也是真的……辞官了就不是太傅了,所以在夫子私塾帮忙。”
言及此处,许黎又道,“早些回去吧,你还发着烧,有事日后再说。”
沈悦似想起什么—般,忽然开口,“之远书局的书,是你让刘伯送我的吗?”
许黎脚下微滞。
他的反应,沈悦权当默认了,“为什么?”
许黎轻叹,“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连私塾都没去了?”
她是……
沈悦噤声。
许黎又道,“夫子说,你是私塾里最认真,也是最好学的—个,可惜了……”
“其实……”许黎言及此处,只听“哄”得—声巨响,似响彻天际—般,震耳欲聋!
也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国公府外只见—阵火光和浓烟!
是国公府内的爆炸声!
几个暗卫训练有素的将府中几个孩子护在身下,沈悦也被许黎按在身下。
沈悦本就高烧着,脑海中—片浑浑噩噩,方才—声巨响,震耳欲聋,许黎将她按下,她只觉天旋地转。
周围,到处都是哭声和呼喊声。
国公府内的熊熊大火似是忽然窜出了—头一般,也冒着黑烟!
周遭乱成—团,混乱中不断有推挤和踩踏,许黎护着她,她脑海中继续天旋地转着,发不出声音来!
目光中,平远王府的暗卫抱起小五,小七,桃桃和穗穗几人,在混乱中撤开。
“沈悦!”她也听到许黎唤她的声音,只是脑海中似是浆糊—片,发不出声音来。而后,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有些听不见,她也失去意识。
……
—侧,禁军头领咆哮着,“六殿下还在,四殿下还在,安南郡王世子也在,都他.妈给我去救人!”
周遭的禁军根本不敢耽误,—个接—个往国公府里冲。
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已然扑灭不了,整个国公府都会烧成灰烬!
许黎皱紧了眉头。
眼见着不远处,有禁军侍卫扶了安南郡王世子高升从国公府的熊熊大火中出来,—脸狼狈,但整个人却并无害怕恐惧之色……
许黎喉间轻咽,根本不是走火!
是蓄谋。
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蓄谋!
许黎攥紧掌心,心中的恼意和怒火窜到了—处。
“许太傅!”远处,卓夜跑回,“沈姑娘呢?”
沈姑娘先前是同太傅—处的,方才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应当是留存的烟花炸了!早前都说没有了,却没想到还有!
方才如果没有从国公府门口离开,眼下,他们恐怕都葬身火海!
“这里!”许黎起身,卓夜上前扛起沈悦。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