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绝不能上他的当!
楚近楼紧张地看向江月还,内心期待着他永远理智冷静的师尊绝对不会中这小羊羔的圈套,谁料下一秒,江月还便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拍苏阳手背:“本座不会赶你走,既然你特为寻我而来,那就留下吧——你可愿拜我为师?”
楚近楼:“?!”
他一个箭步冲到江月还面前:“师尊,你不能收他!”
江月还微微蹙眉,抬眼看他:“为何?”
楚近楼还没接话,苏阳先一步抽噎着开口:“仙尊,我不敢奢望能拜仙尊为师,而且龙……龙应该不会喜欢我,我不能给仙尊添麻烦,只求仙尊让我当个外门弟子,我会好好干活的。”
楚近楼气得咬牙切齿,觉得这茶香四溢的小羊羔比小废物还可恶一万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近楼,”江月还有些不悦,他以为经过萧易的事,小龙怎么也该懂事一点,没想到依然是这副样子,“你想让为师罚你回幽潭洞,把剩下没蹲完的禁闭蹲完吗?”
楚近楼瞬间闭嘴。
他眼睁睁看着师尊掏出一枚和他的玉扳指、萧易的灵戒同样质地的储物戒,拉过苏阳的手,将储物戒放在他手心,温和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徒弟。”
苏阳有些害怕地看了看楚近楼,似乎很想拒绝,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仙尊,我……”
江月还执意要给:“收着。”
苏阳只好收下储物戒,轻轻眨去眼泪,已经哭红的眼睛配上精致柔软的面容,格外惹人怜爱:“多谢仙尊。”
楚近楼气得火冒三丈,觉得这地方自己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扭头就要走。
“站住,”江月还将视线转向他,命令道,“近楼,给我过来。”
师尊……好像……除这件狐裘以外再没穿别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萧易的心绪陡然乱了一下。
狐裘为江月还平添一份暖意,让他原本清冷的气息也柔和起来,萧易抿了抿唇,连忙收回视线。
他喜欢一切毛茸茸的东西,自然也喜欢身披毛茸茸的师尊。
江月还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抬起没有握剑的手,紧了紧领口,系住最上面的一粒盘扣。
随即他向前走去,停在那排木桩前:“看我的剑,不要看我。”
萧易立刻站直身体,把脊背挺得笔直,视线落点牢牢锁在对方手中——沉月剑再次现出薄而透明的水做的剑身,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水竟是活的,还在流动。
江月还便用这把奇怪的水刃,对着木桩挥出了一剑。
萧易连忙看向那根被剑砍中的木桩——
什么都没有发生。
木桩没有半点损伤,只在被剑扫过的地方留下一圈湿润的水痕。
萧易不明所以,疑惑地转向师尊。
江月还并未开口,也未露出任何表情,只将手腕微微挑高,对着那根木桩又挥出了一剑。
只听“刷”的一声轻响,木桩自剑身经过处断开,切面平滑如镜,一层薄薄的水膜迅速在阳光下蒸发,散去的瞬间,甚至泛出了一点色彩斑斓的虹光。
萧易猛地睁大双眼。
他快步跑上前去,看了看那截被斩落在地的木桩,又抬起头,仔细检查木桩上的断痕。
断痕下三寸,第一次被沉月剑扫过的痕迹还在,他摸了一圈,没有半分崩断的木茬,完整的一圈水痕却说明这根木桩是完完全全被剑身经过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近乎失语:“这……”
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控制能力?
以水为刃,挥洒自如,泄时疏而不散,凝时聚而不坚,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水灵根,却被他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