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小子,我呢,对你是绝对没有恶意的,你姐的事儿我很抱歉,就是因为我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要对你们家有所弥补,你还年轻未必能把人看得透彻,我想我可以替你把把关。”
“但看样子我好像适得其反了,这样的方式并不能让你接受。”
当着贺知洲的面,向怀明掏出了火柴,把他手里的那份从底下调取上来的情报给烧了,
“你给的这些票据,骗得了外行却糊弄不住我,但能让你这么费心思也要维护这姑娘,甚至还不惜让你父亲来卖老领导的人情,我就姑且信这姑娘一次。”
“这次列车大爆炸事件,你们俩挺身而出确实立了大功,这一点我不否认,我要是过分追查,上头也未必乐意,所以之前的那些事儿我就不查了,既往不咎自此翻篇。”
“但人是你保的,你就必须得把她给看好了,千万别碰触底线做出什么立场不坚定的举动来,否则再犯到我手上,我可不管你还是你老爹的面子,都照抓不误,明白了吗?”
贺知洲忙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她的立场绝对跟我是一致的,我们绝对不是您以为的敌特分子!”
向怀明看了贺知洲身后的江栗一眼,未置可否,摆摆手就示意贺知洲赶紧把人领走。
贺知洲立马朝着江栗使了个眼色,江栗回过神来, 抱着小泥鳅就屁颠颠地跟在了这家伙后面,由拄着拐杖一撅一拐的贺知洲给带离了办公室。
一直到出了保密局大楼,江栗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直到被贺知洲领着上了门口的一辆吉普车,江栗都没能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关居然这么容易就过了。
“师父,咱们上哪儿?回军医院吗?”
上了车,驾驶座上有人回过头来问贺知洲。
江栗才发现车上还有人,立马就朝着驾驶座那边看去。
那人也在好奇地打量江栗。
贺知洲忙介绍道:“这是彭波,我在军工厂带的徒弟兼副手,偶尔也充当一下司机。这是你师娘,刚回京市,还要去机械厂那边办理入职手续,你先开车去一趟机械厂吧。”
彭波顿觉惊讶,但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立马就从善如流冲着江栗喊道:
“师娘!哎哟喂,我师父这可算是找到管他的人了,不然他这老是一进厂里就白天黑夜地干活,还顺带奴役我这个学徒工,现在师娘您来了,可得好好管管这个工作狂了!”
江栗没好气地瞪了一旁满嘴尽胡说八道的家伙一眼,解释道:
“我跟你师父暂时还没到结婚那一步呢,你直接叫我江同志就行,先别去机械厂了,还是回医院吧,你师父这伤口好像裂开了,纱布都浸出血了!”
虽然贺知洲是老黄瓜刷绿漆,但这家伙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彭波看着应该得有二十七八了,对贺知洲一口一个师父叫得可是非常顺口,江栗却听得怪别扭的。
但贺知洲可一点不觉得别扭,他上辈子当教授那会儿,不知道多少高材生想要加入他门下,攻读他的研究生甚至当他实验室的助手呢,若不是彭波这小子是厂长的侄子,又还挺会来事儿,这收徒的机会他还不会给呢。
不过,这边才刚刚到医院,才走到走廊那边呢,江栗就听到一声怒吼:
“贺知洲!我是不是说了你这情况不能乱动?谁让你私自跑出去的?!”
江栗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正指着贺知洲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
贺知洲嘿嘿一笑,赶紧冲着彭波挤眉弄眼的,示意这小子快点把他送进病房里面去。
那老头黑着一张脸就跟了进来,看到贺知洲后脑勺那纱布上正往外渗血,顿时眼神就沉了沉,叫护士送来了工具,把那纱布一揭开,果然,那处好不容易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别的地儿还好说,你这脑袋伤成这样,颅内会不会有淤血还是个大问题,你不在床上静养,回头要是出了问题,谁来负责?!小伙子,别仗着年轻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好好养伤,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现在不听老人言,等以后出现后遗症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头手上一边给贺知洲处理伤口,一边嘴里头絮絮叨叨着。
江栗当然知道贺知洲是为了救她才跑出医院的,所以一看到这情况,她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忍不住想开口问这位医生贺知洲伤成这样,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若是可以的话,能否通过食补的方式加速伤口愈合。
但她这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外面忽然就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椭圆形铝制饭盒,一进门就冲着贺知洲笑得一脸清甜:
“知洲哥,护士站的人说你今天能吃东西了!看,我给你送汤来了!”
一看这姑娘一脸娇羞的情态,江栗好不由得挑了挑眉。
哟,这是,刚来就走八点档狗血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