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内阁,甚至连好几个阁臣都亲自写了,认为裴玄素韩勃羁拿七州二十八县刺史县衙上下的行为简直太过了,搞到民心惊疑议论纷纷。
两仪宫正被架着,很多事情没法发难,就这件事在小朝上冷脸说过几句,俱被神熙女帝不咸不淡打回来了。
朝堂东都的暗流涌动,最终被西提辖司一封私兵回禀及要追索兵刃的上表彻底捣乱了。
裴玄素放弃所有人,只抓着这一条隐晦牵涉鹰扬府且表面不怎么样的线穷追猛打!最终避过种种陷阱,成功在九月二十七打捞到常山王私兵所使的兵刃。
前后三天打捞,已经捞上来超过一万件。
而早在第一天,上呈朝廷和太初宫的明暗折子已经飞马直奔东都了。
长达十一天,很多人提起心等着,匡当一声,砸得人头晕目眩!
……
两仪宫一派心如何坠入谷底,脸色如何阴沉如雨这都不必提。
单单说朝堂和内阁。
那封已经开启了火漆的折子,一式两封,就这么摆放在黑漆楠木大方案之上。
梁恩连日来已经在此等候了多时,太初宫一派的中坚之一、阁臣宋显祖立即拿起其中一封,道:“梁内相,请随老夫来,我等一起前往太初宫觐见女帝陛下!”
外面一大群人等着,宋显祖带着两个人和梁恩出门,呼啦啦往太初宫方向去了。
范亚夫请病假不在,吏部侍郎陈瑞恩沉默拱手,也取了另一封奏折,急匆匆往两仪宫方向去了。
两边脚步声渐渐远去,偌大的政事堂沉寂一片,只听见呼呼风声。
有不少人都生了不祥预感,竟事涉十六鹰扬府了,女帝对鹰扬府虎视眈眈多少年。
保皇党恨极:“这些个阉贼!这个姓裴的阉狗,他这是是要毁了太.祖根基!毁楚氏皇朝国本的!!”
消息插了翅膀般飞速传出,甚至有太.祖朝留下的激进老臣当场失态,“牝鸡司晨,寇氏窃国,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
泪洒衣襟。
学生同僚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走了。
……
太初宫的女帝得讯,简直勃然大怒。
“哗啦”一声,整个御案所有东西全部被暴怒的她全部扫落在地!辟里啪啊碎了一地,所有太监宫人噤若寒蝉,股肱臣属都不由低下头去。
大家都知道,这几句话真的戳了神熙女帝的心窝子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神熙女帝一身明黄团龙龙袍,下摆被墨汁泼洒,但此刻没有人去理会它。
神熙女帝怒得脸色都变了。
她这一生,纵横过战场,当过皇后,夫妻翻过脸,被丈夫背刺过,入过冷宫,最终他死了,她的敌人都死了。
她登上这九五之尊!
她并非非得传位给姓寇的。
只是她姓寇,国姓就是寇!
她活着一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万里江山就是她的!
“来人,着人去西提辖司,立即将胆敢犯上的这老贼拿了,夺官去爵,五马分尸!全家打入大狱待罪!去,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