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只会让自己处境变糟糕。
徐妙仪协助楚淳风的这些年,可从来没有因为二妹徐妙卿夫妻而对女帝那边留手过,反之徐妙卿亦然。
姐妹俩不用沟通,相当有默契的。
除非事涉亲人安危,否则绝对不能搞小动作或手软。
一不小心又写长了,徐妙仪只好又裁重新写过,尽量简单把上面的意思表达明白。
最后她还给了沈星一份名单,是鹰扬府的徐氏旧人,有些把握的,让沈星能捞则捞,捞到就放自己手下,不能捞千万勿要勉强。
如此这般,写了老长两张纸,徐妙仪无奈,但也没法缩了,裁下来折小压薄,装进一个小匕首的空心匕柄里,小心封了,叫徐延进来,叮嘱他小心传过去给沈星。
徐延领命去了。
“你说这次鹰扬府能稳住吗?”
徐妙仪目送徐延出了小院,掩上窗缝,回头对楚淳风说。
楚淳风也飞快写了几封信,开门交给陈平让传出去,他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正事做完了,方才徐妙仪写信他不敢打断,怕损耗她的心血,只在旁边守着挑灯。
她终于写完了,楚淳风恨恨道:“让你别来,你非要来,你就不能为我和儿子想想!”
他心里酸涩,妻子为了徐家,他知道,徐家这个境况他也不好多说多阻拦。但他总是希望,她能多陪伴父子二人更多的时光。
楚淳风都不敢想像她去世的情景。
他上前拥住妻子,还不敢太用力,伸脚把火盆勾过来一点,让她更暖和些。
徐妙仪脸色苍白,她一到冬天,脸上就毫无血色可言,嘴唇也微微泛紫,不过涂了一点口脂,看不出来,楚淳风气得用帕子把她的口脂抹了。
但嘴上说得狠,手上同样不敢大力,“这没用的东西大夫不是让你少搽吗?”
主要唇色能一定程度观察到她的病情变化。
“就今天搽了一点,不是想着见你么?”
徐妙仪忙说:“我感觉没事,才来的,”她低头,“天天待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带着儿子出来走走。”
其实真相是,待在屋里病也未必就好了。
不如带着儿子西下,还能多陪陪他,一家团聚,她和他多见面。
楚淳风心口一涩,酸楚难忍,用力抱住她,在她看不见的位置眨去泪光。
“你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不可能,徐妙仪心里清楚。
她只盼着多陪伴陪伴他,和去世前保住徐家,那她就无憾了。
但她嘴里,“嗯”,侧脸贴着他肩膀,闭目,说着大家都知道是谎言的话。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所有人不知道,也绝意料不到的地方。
东都西去七百余里,宾州,秦岭行宫。
白墙黑瓦芭蕉树,积雪轻轻覆盖一层,这处行宫一角十分清幽雅致。
有个白衣青色外袍的瘦削男子慢慢扶着檐柱,自轮椅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缓慢渐稳,他淡淡一笑:“我们也该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