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虽理智上知道明太子当年太小了是被哥哥哄骗的。
但她痛恨姓楚的到极致,痛恨她生的这些姓楚的儿子,从此心肠冷硬,不再留手。
这也是神熙女帝最终获胜的很关键一个因素。
不管是政治原因,还是其他,神熙女帝对明太子忌惮和恨远超生母应有的情感,且后者也已在长久的夫妻母子爱恨情仇中变形了。
但他到底是她生的,神熙女帝杀光了太.祖皇帝的儿女,只剩下他一个。
没杀他,囚禁一生。
神熙女帝冷冷盯着银白的月盘,良久,才收回目光,她快步往前走,“去把赵关山叫过来。”
神熙女帝到底妥协于一触即发的局势。
她万万没想到,在倾覆了十六鹰扬府之后,竟然还能让两仪宫来一个绝地翻身。
想起以意国公为首的开国勋贵及中立派的所为所想,她神色冷戾,等腾出手再来收拾这些东西。
还有门阀。
梁恩赶紧应了一声,掉头匆匆去了。
赵关山来到之后,神熙女帝已经坐在重阳宫的西暖阁,她端了一盏茶呷了口,淡淡吩咐:“赵关山,你马上带着御医飞马往宾州行宫,把御医太医都带上,轮流给他把清楚脉,如实传禀。听见了吗?”
“悄悄出宫,不可声张。”
赵关山伏跪在地,立即应道:“奴婢领旨!”
……
赵关山出了重阳殿,暗暗呼了口气,当下不敢怠慢,立即请梁恩去把西提辖司的人叫过来。
之后点选了数十人,带上御医太医足足七八名,化整为零,悄悄自各个宫门而出,城外汇合,直奔宾州行宫去了。
七百里路,路上不停换马,昼夜不停,愣是一天多一点就赶到了秦岭北麓的宾州行宫脚下。
一路冻得快说不出话了,赵关山等人隔着面巾用力搓了搓脸,赵关山仰望山巅露出一隅的宾州行宫,他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
“走吧。”
越近山边,积雪越深越难行,驱马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宾州行宫守卫森严,离得远远,便有禁军宦卫发现了他们,飞马跑下来,厉喝:“什么人?!”
赵关山出示令牌,宦卫也认得他了,赶紧翻身下马:“督主,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少废话,赶紧把吴敬梓和颜将军叫过来!”
这一队宦卫和禁军赶紧掉头去了,不多时,行宫非当岗的大小将领和监宫都闻讯赶至了。
赵关山已经跑到宫门前,翻身下马,叫起急忙带着宦卫伏跪给他见礼的吴敬梓,又对行宫禁军首领颜征,和寇氏那边的寇从溥点点头,“咱家是奉陛下手谕来的。”
赵关山取出手谕和信物,交给颜征和寇从溥。
赵关山对宾州行宫颇熟悉,因为宾州行宫是由西提辖司、女帝亲信骁果军禁卫军和寇氏率人共同看守的。
当年还是赵关山亲自押送二十岁的明太子来到宾州行宫的,一晃眼已经十年有余过去了。
这三方看守,其中禁军将领颜征,太.祖皇帝对他有戮杀全家之仇;寇氏更不用说,寇氏既有寇承嗣入主东宫继位的想法,对明太子那当然是不会有任何徇私,甚至阴暗点还有可能暗下杀手。
至于西提辖司,那是神熙女帝一柄刀,奉女帝之命,严谨执行,一丝不苟。
三方互相协助,也互相制衡,也算防备寇氏会下手了。
吴敬梓是西提辖司的号头官,裴玄素当时进西提辖司四大号头官是缺了一个,还以为是和副提督一样少了一个人,不过事没停过,他很快就自立东提辖司门户了,也没顾得上问。
但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