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浮起这个信念,就这么算算,一辈子哪怕古稀花甲,也不过六七十,他都已经二十多了,尽算也不过相守相恋一万多个日夜。
而一个月,就占了三十天。
还算成天,竟是那么地少,让人都不禁生出一种焦急来。
真的太少太少,少得让他一天都不想浪费。
裴玄素终究是理智和好的情感占据了上风,徐景昌就在他左斜前方,他一眼都不想看这个人,他只看着沈星,哑声肃容对她说:“我不会迁怒其他徐家人。但我会对他做出应有的惩处,包括身体上面的,我会废了他,但我不会要他的命。好不好?”
裴玄素咬着牙关说的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身体都不禁战栗了片刻。
沈星拚命点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裴玄素会退到这种程度,这么快。
大家都已经纷纷下马了,裴玄素下马后没人还在马上,徐景昌沉默站在后面,低着头,他倏地抬起,泪流满面,不可置信。
浑身战栗片刻,徐景昌无声俯身,双膝着地,冲裴玄素方向无声磕了个头,深深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停留了很久很久,泪水滴滴答答落在黑夜里枯黄的草泥地上。
沈星眼泪决堤,裴玄素眼睛也湿了,两人都喉头一阵发哽,重重地拥抱在一起!
沈星有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良久,才沙哑:“裴玄素,裴玄素!裴玄素,……”
裴玄素仰头,深吸一口气,眼泪顺着鬓边滑下两行,他也哑声应道:“我在,我在,……”
我永远都在。
他用下颚贴着沈星的发顶,紧紧抱着她。
裴玄素这个方向正对着一弯银白色的弦月,他看着那抹在积云中倔强露头的月色,他心里无声说道,这个女孩,救了他母亲的两个儿子,尤其是母亲半生爱逾生命的哥哥裴裴明恭。
给予了他们新生。
其实也真不关她的事,她就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真的很难很侥幸,他和哥哥能遇上她,还有沈爹。
裴玄素想,曹夫人在天之灵,看在两个儿子尤其是裴明恭的份上,肯定不会怪她的。而徐景昌,看在她的恩德上,勉为其难也能揭过去吧?
毕竟,徐景昌听令被利用的;没有徐景昌,结果也不会变。
如果不能,那剩下的就都怪他好了。
是他的不好。
是他的不孝。
但他真的不能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重蹈那人的覆辙了。
沈星偎依在他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心里紧紧抓着的那块心病一去,她哽咽过后,小声在他怀里抽噎说着:“我以为,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了。”
“我以为……我们有可能再也见不了面了。”
裴玄素拧眉,低喝:“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一事,立马强硬掐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把她嘴里那枚蜡丸扣住来,用力扔了!
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沈星抽噎着,也把搂着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沈星一直□□着,看着很坚强,像个彻底长大的女子。但裴玄素来了,先前一直憋着的那些情绪却一下子崩泻出来,她被裴玄素强行扯去牙齿的蜡丸的时候,牙齿很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