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贺母本来就满心欢喜期待的等着自家儿子带着新娶的儿媳妇来给自己敬茶的,结果听见脚步声,就看见自家儿子扶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进来了。
虽然这姑娘确实是非常美,从未见过的美丽,不像是他们这种小村子里能出的天仙般的人物。
但他们的儿媳妇呢?
在婚前他们去许家提亲时见到的儿媳妇不长这样啊。
若依见到贺父贺母时,也表现出十分吃惊的样子:“你们是……”
贺纪源还有些不明所以:“爹,娘,你们怎么了?”
若依一脸震惊的扭头看向贺纪源:“你……你不是只有一个母亲吗?”
贺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你不是许环!”
“许环?”若依惊讶的说,“我是宋若依啊,许环不是……”她忽然反应过来,看向身边的夫君:“你不是陈霖!”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泪水落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一个刚刚成亲的女子来说,第二天突然得知自己嫁错了丈夫,岂非是晴天霹雳的事情?
若依干脆就装作晕了过去。
震惊中的贺纪源连忙扶住若依,把刚才得知自己居然娶错娘子的震惊给抛开了,满脑子只剩下对若依的担心:“娘子?”他抱起晕倒的若依就往房间里走去,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若依‘嘤咛’一声幽幽转醒,拉住要去请大夫的贺纪源,含着泪说:“我……你……我没事。”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啜泣起来。
贺纪源怜惜的坐在床边安抚道:“娘子,不管是怎么回事,既然我们已经拜了堂入了洞房,那我们就是夫妻了,这件事就交给为夫解决吧。”
若依梨花带雨的抬头看向他,贝齿咬着花瓣般的下唇,美眸中充满了希冀:“真的可以解决吗?”
贺纪源温柔的安慰道:“没事的,可以解决的,别怕。”
若依小声的说:“我叫宋若依,我爹娘说我嫁的是陈家公子陈霖,你……你应该娶的是许家的许环。不过因为昨天两家是同时迎亲的,迎亲队伍出现了混乱,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花轿弄混了……我也没见过我未婚夫的样子,所以昨日便把你当做了我的夫君……”
贺纪源想到自己面前绝色的妻子本该是陈霖的娘子,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妒意,听见若依说昨夜她是把自己当做成了陈霖,还认陈霖做她的夫君,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寒声说:“我才是你的夫君!”
若依被贺纪源的冷脸有点吓到了,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又惊又怕的看着他。
贺纪源发觉自己吓到了她,连忙将人搂入自己的怀里安抚道:“别怕,我没生你的气。娘子,不管你跟谁订的亲,但昨日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贺纪源,所以你的夫君是我,记住了吗?”
若依声如蚊呐的“嗯”了一声,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一副已然认命的样子。
毕竟都已经拜堂洞房了,除了将错就错还能如何呢?
贺父贺母就在门外,听见了两人的交谈,也清楚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贺父叹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早知道就不该把婚事定在跟陈家同一天的。”
贺母却说:“那倒也未必全然是坏事,咱儿子对这宋家的姑娘看起来可满意得很。”
贺父想到儿媳妇那绝色的容貌,也觉得自己妻子说的对:“虽然早听说宋家姑娘是他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但谁也没想到能好看到这个地步,咱儿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陈家那边……”没了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媳妇,陈家能罢休吗?
贺母说:“也不单单陈家吃亏啊,我们贺家定好的媳妇不也白白便宜了陈家吗?而且这都拜堂成亲了,还能再换回来不成?只能四家人商量商量将错就错下去了。”
此时陈家那边也已经发现了新娘子换了人,陈霖虽然从来没见过自己未婚妻,但陈母去给儿子提亲时,是相看过女配的,自然知道自家这儿媳妇不是她提亲时见到的那个,而是儿媳妇隔壁许家的姑娘,也是贺家的新媳妇。
陈母也顿时大吃一惊,但在得知是意外导致新娘子互换之后,陈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高兴。
因为许家的条件可比宋家强多了,陈家条件不好,陈霖读书科举全靠她这个寡母做绣活供养,她本想给儿子找一个家境好的媳妇,但在这乡下地方,只是一个秀才功名不算什么。
所谓穷秀才就是因为秀才功名没法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利益,很多秀才只能过得穷困潦倒。只有考中了举人功名,才算是达到了授官的基础线,才算是跨越了阶层。
以前也不是没出过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结果一直考到白发苍苍也没能考中举人的情况。
所以贺纪源和陈霖这两人身上的秀才功名,其实并没有那么吃香,反而在朴实的乡下人看来,他们的读书人身份反而是减分项。
因为读书人就意味着不下地干活还要花很多钱去买那不能吃也不能喝的书本笔墨。
因为他们这地界儿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考中过举人,所以村里人其实是不看好两人考举人的。
贺纪源和陈霖在婚恋市场上,读书人的身份反而更受乡下人家的挑剔,他们更在意贺家和陈家的条件情况和愿意给多少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