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疑难了很久,终极为正经地说道:“您一定会有的。”
吉安弯唇:“借你吉言。”她可没忘记自己在书里是个什么命。找好了衣物、鞋子,又将外间靠隔墙的这一边收拾了一下,把绣架挪到里间。
当初建房的时候,还剩下一些青砖。吉诚搬了来,不过两刻就把床搭好了。铺上一张草席,洪氏又抱来一床旧被。吉安把旧被拦中一折,作床垫。
“姑,我盖这个就行。”辛语心里忐忑,围着主子绕,但总是帮不上手。
“现才开春,夜里还寒着。”吉安铺好床,进去里间把炕上那床被抱了出来。
辛语见了心一缩,急忙拦住:“把被给我,您盖什么?”自记事以来,她从来没被这样善待过。
“我盖新的。”从去年开始,她娘就在为她准备嫁妆。新被都打了四床,那给辛语盖不合适,只能她盖。一脚绕过,把被放在床上,才转身,就见人跪到她脚尖前,不禁冷脸:“你这是做什?”
辛语鼻塞,眼里蒙泪:“姑,这一辈子辛语都跟着您,您就是辛语唯一的主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看着这样的辛语,吉安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好像给自己揽了个责任回来。自嘲笑之,将人拉起。
“你先养几日。等身上的伤好点了,我教你女红。”
“好。”
这晚因着吉安之前的话,辛语上桌吃饭了。前生,吉欣然只见过已死的辛语,那时人全没了样儿。故今世,她从五官难能分辨出坐在对面低头喝粥的女娃,是不是那个辛语。
想要出言询问此辛语是哪里人士,但看她奶和小姑都冷着脸,她又不敢。忍了又忍,吉欣然还是夹了一块烙饼送过去:“别光喝粥,吃块饼。”
辛语立马起身,端碗接住:“谢谢欣然姐。”
“不用不用,快坐下吃。”
听口音,应是他们齐州府人。吉欣然看着辛语脸上的青紫,眼里尽是疼惜:“怎被伤成这般?你娘呢?”
闻言,吉安手下一顿,心中疑惑。吉欣然怎只问娘?
“饭塞不住嘴是吗?”吉孟氏揪了一小块饼放进粥里,头也不抬地问:“你想打听什么?”
吉欣然赶忙摇首:“没,我就是好奇。我我不问了。”
“我说了家里多口人就多口人。”吉孟氏抬眼,目光扫过在座的两儿媳:“她不吃你们的不喝你们的,你们也别嫌她碍事。”
朱氏筷子一放,立马举手表态:“娘,别说多口人,您就是让我认辛语做闺女,我都当亲生的。”一个丫头,又不是儿子。吉家也不差这口饭。后院里还养着头大黄狗呢,吃喝都顶上一个半大小子。
“大嫂想得可真美。”洪氏戏说:“家里谁不知道你和大哥盼闺女盼得两眼都红了。”
“没你得意,想啥来啥。”朱氏一把从洪氏腿上抱过小欣欣,亲香了两口:“大伯娘说得对不对?”
小欣欣露齿笑道:“得。”
洪氏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辛语碗中:“多吃点。”还别说,这丫头的骨相是真像了小妹。脸小小的,还没她……她家欣欣的脸大。
实不想承认,洪氏扭头看她家这块小肥肉还在往嘴里塞饼,不禁发笑,也不知小人儿哪来那么大的肚量?一天到晚,嘴就没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