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家真正的宅邸, 虽然已经从京都迁址到了东京,但是贵族的底蕴依旧令整个建筑都维持了一定程度的古风古貌。
宇智波启看了,觉得和平安时期那时候位于五条的宅院非常相像。他走在庭院的苍松之下, 产屋敷耀哉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人, 因病产生的瘢痕这时候已经蔓延到了眉间, 他这时候尚且还能走动, 夫人天音却也小心翼翼寸步不离地搀扶着他。
“熟悉的风景……莫名其妙地叫人产生了一种怀念。”
宇智波启回想起这个世界的第一世,他作为藤原赖真长子的时候, 尽管父亲和母亲往往不能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责任,但是在大多数的时候,至少在月彦变成鬼之前,那段时间还是非常的愉快。
那个时候也不怎么打仗,他作为殿上公卿时常往来宫廷, 女官们总是聚在一起阅读藤原香子的作品《源氏物语》,而宇智波启总是下棋,和藤原佐为下棋, 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在后来变成了什么样。
那个时候宇智波启总是能够从天子那里得到名为苏蜜的赏赐, 是一种工艺简易的芝士奶酪, 在遇见茨木童子之前,这东西总是属于弟弟惟光的, 月彦则是从来不对兄长的赠礼给出点什么反应——
他回过头端详产屋敷耀哉,只感觉这青年和千年以前的惟光相比,或许也能够称得上十分相似。
大概是因为贵族之间总是通婚,即便是有着神官家族血脉的混入, 但产屋敷家族历代的容貌依旧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正因为你是惟光的后代……”
宇智波启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以前, 鬼舞辻无惨还是月彦,那时候的他就足够不喜欢惟光这个他们共有的弟弟。这敌意说不出的微妙,也和利益毫无关联,讨厌就是讨厌,哪怕面对毫无威胁能力的妹妹霞,月彦也是没有给她任何好脸色过。
“我们进去说话吧,实在抱歉,年龄大的人总是会容易想起往事。”
青年点了点头,这情状又令他产生了一种幻视。产屋敷家的人总是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每次宇智波启见到的家主,要么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要么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而这模样又和宇智波启印象中藤原惟光的相貌很是相符,惟光和月彦在同一个月份诞生,而他在两个弟弟还很年轻的时候便选择死去。对于鬼舞辻无惨的感官尚且不讲,但对于惟光来说,宇智波启心中还是十分怀念的。
宇智波启和产屋敷夫妇去了内室,而跟着他一起来的灶门炭治郎和时透两兄弟则是被留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喝茶。
花柱蝴蝶香奈惠是个心细又漂亮的女孩子,还给三个少年送上了几叠模样精致的小点心。
时透有一郎在进大门以后便一直都在仔细观察周围。发现今天到达现场的便只有产屋敷的一家人和鬼杀队的那些柱,偌大府邸之中竟然连一个仆人都没有,竟然还要干部亲自过来招呼他们喝茶。
尽管在此行之前便已经得知了估计要有大事发生,但是有一郎心中仍旧忍不住紧张,毕竟事到如今谁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计划。
他看了看旁边的无一郎,无一郎捧着茶杯盯着障子门上的花纹看,神游天外,他的弟弟心里从来都不知到什么叫做紧张。
时透有一郎又转过头去看那个卖炭的小子,灶门炭治郎坐得很端端正正,两只手握成拳头搭在跪坐下来的膝盖上,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见了,恐怕还会以为下一刻就会有领导出来向他训话。
“你不紧张吗?”
灶门炭治郎被时透有一郎的这句话给叫回了神。庭院实在是太安静了,就只有两个小孩拍手球的声音,因此就连健谈的炭治郎此刻也不敢大声地和时透有一郎说话。
“当然紧张啊。”
对于紧不紧张这件事,这个少年的态度非常坦然,他左右看了一圈,又伸出手来,悄悄告诉有一郎不要因为紧张喝太多茶水。
“万一待会鬼王杀过来,打起了架,你要是突然想上厕所,那可不太妙了。”
炭治郎不说这句话还好,有一郎简直被他话的内容吓了一大跳,他的手晃了晃,茶杯差点没有握稳,里面的茶水差一点洒在身上。
他脸色中带着茫然地说道:“打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今天吗、就现在?”
时透无一郎则是不像他兄长那样慌乱,他抬起头看看房间上方的吊灯,又低下头看了看浮在茶杯中央竖起来的茶梗。大家都说茶梗竖起来会有好运,而无一郎杯子里的茶梗则是竖起来了好几个。
“今天出门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了,哥哥你因为先前说不愿意杀鬼的事,不想看见老师。那个时候离我们远远的,所以可能没有听见吧。”
有着蓝绿发尾的长发少年,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