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启这次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说是普通,但是似乎也不尽然如此。
这个世间没有查克拉,也自然没有应运而生的忍者。但是从仍旧活跃的阴阳师和妖怪趣谈来看,或许有着其他的超凡之力,但是目前为止,这些都和宇智波启没有任何关系。
他毫无例外的是这个家族的长子,从前呼后拥的仆从以及规模庞大的宅邸来看,父亲毫无疑问是一位公卿。他们居住在名为平安京的都城之中,名义上由一位被称呼作天皇的统治者所治理。
这无疑和原来只有大名和诸位影的世界大相径庭,从书籍上看,这个时代少有战争发生,居住在都城内的公卿贵族们,都过着松懈散漫悠然无虑的生活,咏唱和歌,伤春感秋,哀叹蜉蝣般的宿命和人世的无常。
由于生产力的限制,就算是动乱和打仗也像是乡民之间的械斗。这里的人无论是武士还是平民,总而言之都比宇智波启先前的世界更加脆弱,忍者的小孩即使是还未学会使用查克拉,都能够在村子里飞檐走壁,但是在这个世间中,只有恐怕只有经过一定训练的成年人才能做到。
这变化令宇智波启感到了新奇,但是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就并不那么算得上称心如意。
他的双亲是典型的平安时代贵族,母亲生性烂漫,多愁善感,沉湎于吟诵风花雪月,热衷于贵族之间的交际,最爱的是传递书信,在聚会上与人攀比谁能在服装上更能体现季节更迭的体悟,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并不在乎。
父亲是热爱华服和美人的传统贵公子,四处寻花访柳,由于这时候仍旧延续着古老的访妻婚制度,在结婚后的几年中仍旧是男子主动到女方家过夜。于是他便时常借口“方忌”,将出身高贵的妻子留在岳父家里不管不顾,在外面一味地寻欢作乐。
在这样的环境下,亲情这种东西莫约可以被称之为淡薄。
启被母亲身边的侍女们照顾长大,因为他继承了母亲如同日暮云霞般的美貌,父亲被赞不绝口的辉姿。所以在侍女们的眼里,小公子即使在年幼的时候,却也非常可爱。待他长大一点,就成为了一位风姿卓越秀美异常的英俊少年。
藤原赖真十四岁和兵部卿亲王的第三位女公子澄姬结为连理,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有了第一个孩子。澄姬身份高贵,聪慧秀丽,看起来平和温柔,但终究生性高傲,每逢受到轻慢便摆出一份淡漠的冷态。由是新鲜劲过去以后,就并不得他的喜爱。
可是对于自己的长子,藤原赖真多少抱有几分期待。他为启延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他各种学问,无论是弹琴作画,还是汉字诗文,就连弯弓射箭都有所涉猎,这个孩子果不其然异常聪慧。
藤原赖真年轻时,他的父亲刻意不让他的官职过早提升,导致在其他贵族家的公子穿红袍的时候,他仍旧穿着六位藏人的绿袍,这样的行为实在可笑。所以尽管亲情淡薄,但是藤原赖真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的孩子仕途遂顺,于是启在十分年少的时候,就担任了左近卫中将一职,可以称得上非常年轻有为。
启对于在仕途上的青云直上没有别的看法,就像是永远不闻不问的母亲,基本看不见踪影的父亲,他对这个家庭的关系倾注和双亲相同的看法,礼貌、疏远、又十分克制。三个人之间相处模式,几乎在平时没有多大的交集,也并不需要谁突然跳出来自作多情地宣扬亲情。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年幼、体弱又多病的弟弟出生了。
他的呼吸微弱,虚弱到就连澄姬本人,都近乎于觉得自己生下来一个死胎。根据照顾母亲的侍女们描述,新生儿的体温冰冷,肤色透明到能看到青灰色的血管,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瘦弱的小猫。这自然是不行的,就算是谈起夭折的新生儿都被视作忌讳。
那些侍女们能告诉启关于他弟弟的事,自然是这个婴儿活了下来。实际上,至今为止所有人都觉得这能够算作一场奇迹——在即将施行茶毘之祭,也就是对其进行火化的时候,这婴儿才开始动了动,恢复了脉搏和呼吸,挣扎地发出新生儿的哭啼。
等到宇智波启听从医生的叮嘱,有幸亲眼见到自己这襁褓中的弟弟以后,也觉得这孩子实在是虚弱得过分。他实在是瘦小,明明四个月大了,却长得和初生的瘦猴子没有两样,于是更谈不上什么白净可爱,连哭啼声都若有若无地像是要死的猫咪。
澄姬似乎惊讶于长子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地想见他的弟弟。这美丽优雅的贵族女子用画着花鸟的桧扇轻轻遮住了自己的脸,似乎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么丑陋的孩子,那婴儿被侍女们抱过来,给启看了一眼以后,她旁边的侍女又轻又快地挥了挥手,于是这孩子被侍女们抱到了旁的院子里去。
启并不为她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漠而感到诧异,实际上,连带着对他,澄姬本人也是少有温情的。只是这些年来,启逐渐长大,成为了就连坊间都众口流传着俊秀风流的贵族公子,澄姬才惊觉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