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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泽忽然扬起的声音划破了车内的寂静,也划破了年黎后面的声音。
年黎嘴巴微张,望着方玉泽时眸中薄光晃动,过了好一会他垂下了眼睛,细润的睫毛不停的在颤。
他不再说话了。
在方玉泽那一句话“不想”面前,任何的话都显得可笑。
方玉泽似乎也被气到了,他脸色不好,靠在椅背上不停的用拇指和食指按揉着眉心,从耳后到脖颈的那一块皮肤十分苍白。
察觉到方玉泽可能晕车了,年黎还是欠着身子从前座拿出保温瓶,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方玉泽身前,却被方玉泽抬手推开了。
年黎的手悬在空中几秒,沉沉的落下。
这时年黎打工的地方也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路口,年黎却迟迟未动,他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的水,垂眼了几秒对方玉泽说:“泽哥,我不做情人,做情人不对。”
未等方玉泽回应,年黎将水放到了座位间的托槽里,打开车门离开了。
第11章
这一场不欢而散之后,方玉泽好几天都没有去找年黎,年黎也难得的学会了识趣,不再每天像轰炸一样给方玉泽发消息,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每天给方玉泽送饭。
午餐送到公司前台,再由助理拿给方玉泽。
方玉泽却忙着和合作商谈判,没时间吃,助理每次将饭送来,方玉泽都让助理自行处理了。
到了第三天,方玉泽中午没有应酬,当助理再次将年黎送来的饭放到他面前时,方玉泽看着饭盒里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难得没有再让助理将饭菜拿下去。
餐厅里的饭菜再怎么昂贵高档,毕竟不是按照他的口味量身定制的,没去找年黎的这几天,方玉泽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
这一次他将年黎做的饭吃了个干净,身体舒适后,点了一支烟走到落地窗前,瞭望着半座明城的风景。
可能是因为吃了年黎做的饭菜,牵连着两个人相处的回忆也被拽出了个边角,在方玉泽大脑放空的那几秒里,他终于有了一点闲暇来思考起年黎一直不肯放过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很明显不是。
下属?也就骗骗别人得了。
情人?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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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玉泽的认知里这两者不需要界限的那么清晰,但是对于年黎而言不是这样,于是他们有了分歧。
可能是方玉泽感情淡漠,也可能是因为年黎年纪还小,凡事一定要争个黑白要个答案。
那天年黎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做情人,他想和方玉泽做恋人。
指尖的白烟氤氲而上,方玉泽食指点了点烟,将多余的烟灰弹在身旁的烟灰缸里。
做完这些,他并未再吸烟,而是垂眼,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嘴细细撵揉。
现在他站在明城最高的写字楼,九十五层,这个高度很奇妙,低下头可以俯瞰众生,仰起头却触不到云端。
就像这个问题,有时候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年黎将他伺候的很舒服,比方家照顾了他十几年的保姆都要妥帖,这年头找一个合适的保姆都难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是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晃尾巴的年轻恋人。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