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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路子只能停留在嘴上,除了沽名钓誉之外一无是处,后来这位代峰主果然开始践行他的『灵悟』之路,他每天只把许多本剑经摆在面前,然后叫诸峰弟子来他面前演剑一睡就是一天。」
「柏师弟就是要重走这样一条路。」
「崆峒可以养一个不着调的峰主,但不能接受掌门将『剑藏』视为儿戏。」
是的,如果掌门以之为随意摆弄的游戏,那就消解了历代先贤前仆后继的严肃性.崆峒诸峰也就失去了向心感。
「大家应当都还记得,当时紧绷压抑的中五峰。」老人轻轻一叹,「纪师叔重新出山,要卸掉柏师弟的掌门之位,而柏师弟从来性情强硬偏激,他不是要自己走这条路,而是一定要带着崆峒走这条路。」
「师徒二人在莲心阁上相对按剑,萧庭树低头立在柏师弟后面。」师绍生回忆着那一幕。
「后来纪师叔还是妥协了。」
「两位名列鹤榜的【谒阙】相斗,崆峒承受不起这样的损伤,纪师叔就此彻底归隐,自己仍去继行先贤之路,任由柏师弟改变了『崆峒剑藏』的走向。」
老人端茶饮了一口,室中暂时陷入安静。
无洞低哑道:「那麽我想,后面就是欢死楼入场的契机了。」
「.也许吧,那是二十多年以前了。」师绍生轻叹一声。
「柏师弟确实绝非代重玄一类,他真的找出了集合十七峰剑感的方法。」师绍生望着几人,「【唤剑章】,就是出自其手。」
「当数门剑法在同一共鸣中的涌入身心时,或许他天才般的灵性确实感知到了某种『上层』,才会在后面二十年里如此坚定地走下去。」
「但其实当年那次之后,他是陷入了沉重的打击。」
师绍生回忆着:「我当时和他关系不错,他常常来找我倾诉。他说,那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东西。」
「传说将几种完全不同的玉放在同一个盒子里,它们会在多少个万年后融合为一……同样的,它需要这些剑在长久中的共鸣中存在,才能『析出』天质丶完成『融合』。」
「但诸峰弟子不可能一直在【唤剑章】中演剑,而作为接受丶引导剑感的主体,他当然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正确——根本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程式来整理这些剑法。」
「这就是二十年前,他遇到的天堑。」
「后来的事情,就不太对我们四峰开放了。」师绍生回忆着,「那些日子他确实结识了我们不认得的人,而后开始引导水势,刻画山形,又在里面浸入一柄柄的长剑.但一切程式都是合乎门规的,我们也可以进入观察,猜到那是一座巨大的剑阵,只是疑惑他从哪里请来如此造诣惊人的阵师。」
「在十年之后,我们知道,那就是【剑腹山】。」
「也就是在同一年,纪师叔十年来第一次出山,不知道他们师徒聊了什麽,但照后来看,他们并没有和好。」师绍生低声道,「柏师弟再次展现出和代重玄之徒判若云泥的气质,每个人都不再怀疑掌门对『剑藏』的崇守与认真。」
「——他将掌门事务交于萧庭树,自己抬棺入山,就此在剑腹山深处闭了死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