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通往向家的路上。
车后座,江虞凑近楚楚——他实在太美了,那种逼人的艳色,在他近距离看过来时尤其的让人呼吸困难,心口发紧。
“楚楚,”江虞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楚楚只觉得头顶那块整个跟通了电一样,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连头发丝也能产生这种近似发麻的感觉,“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和我想象的一样。”
江虞的吐息近在耳旁,他弯起嘴角看着她,那双眼睛美丽如夜空,深邃若海洋,既清澈,又神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我很期待。”
换一个满脸猥琐又怀有色心的普通男人这样对她,她恐怕已是嘴上笑嘻嘻,心里mmp了。
但现在。
楚楚:“………”
她,她真的不行了,鼻子里好像有一股热流……世界上为什么能有人好看成这样……
这不是犯规吗?谁会愿意拒绝他?谁能狠心拒绝他?
没得到回应,江虞也没不满,只转过头看向窗外,有点感叹,“我还是第一次来x市。”
只要不被那双含情的眼眸注视着,楚楚就能暂时恢复理智和思考能力。此刻听了江虞的话,她终于想起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她伸出手,抓住江虞的袖口,在对方疑惑的回头看来时,涨红了脸道:“其实你……”
话到一半,她看向前排的司机,又一下子住了嘴。
司机是向越安排的人,一身腱子肉,皮肤黝黑,面相看着挺憨厚,但他额头上那老大一个疤,以及时不时流露出的某种眼神,也足以让人意识到他不是个善茬。
她要真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会有得罪向家的风险,为了个骗子,根本不值得……
车子开一半,向越打来了电话,“人接到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江虞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已经接到了。”
“带到琼非路来。”
司机:“……明白。”
向家在x市是隐形地头蛇,当初向父掌权时,做得多是不能放到台面上的灰色生意,虽说向越上位后,产业基本都洗白得差不多,变得正规合法,但偶尔,处事手段难免还是有点激烈。
车子停入琼非路一家高档会所的地下车库,楚楚一愣,看向司机:“不是要回向家吗?”
司机看了眼江虞:“老板吩咐的。”
楚楚不吭声了。
江虞疑惑的看向她,“楚楚,这里是哪里?”
但司机已经出手抓住江虞的胳膊。
“你想做什么?放手!”江虞略显惊慌。
司机没敢多看他,只控制着他往里走。
会所内侍者井然有序穿梭其中,从外场进入内场,周围越发安静,走动的人也越少,神色更是一个赛一个严肃。
江虞被司机拉着,进入一个隐蔽走廊,再乘私人电梯直达顶层。
***
顶楼是向越一个人的地盘,他从其中一个房间走出,将惨嚎关在身后,拿过托盘上的手帕,对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擦掉了侧脸上沾到的几滴鲜血。
他面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总能让人生出他好亲近好相处的错觉。
回到办公室,落地窗外天色已至黄昏,正是逢魔时刻。
年瑞凡正靠坐在桌前,乐滋滋吃着什么。
向越看他一眼,“章焱呢?”
“等会儿上来,他在下面遇见了个美女,你懂的。”年瑞凡拿起一旁碟子里的泡芙塞嘴里,“你要亲手处置那个骗子?”
“这是私事。”向越道:“和公事不一样。”
如果骗子危害的是他手底下的产业,是为他工作的员工,那当然用不着他出手,他只需发布命令,做好安排。
但这次事关向锦,是向家的事,他自己的家事,他也就只告诉给段汐,年瑞凡,章焱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外人知道得自然是越少越好——当然是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
“我听说向锦还想见见他?”年瑞凡笑起来,“所以你动手时悠着点。”
向越没理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人到了。”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身影先被推了进来,踉跄两步才站稳,那身影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室内二人。
满室生辉,字面意思上的。
年瑞凡拿泡芙的手僵在半空。
向越身体顿住,停滞几秒后,看向后一步走进来的司机,“……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做什么的?”
向越甚至要以为手底下是想献美色来蛊惑讨好他了。
司机呆了呆,“这是您让我接过来的人。”
这就是那个骗子???
向越:“……”
年瑞凡:“……”
怎么说呢,就是,和想象中的差别有亿点大。
***
江虞坐在沙发上,姿势戒备,如时刻警惕着威胁,为一点风吹草动担惊受怕的小动物般,目光茫然中掺杂着恐惧,来回望着眼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