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虞绒绒与傅时画后, 小峰终于恢复了片安静。
但小峰安静了,小峰上诸位师兄师姐的心却极其不平静。
之前的雨像是浇湿了小峰所有人的心。
也浇灭了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再干票的心。
小齐师兄小心翼翼道:“歉也道了,茶也喝了,这儿, 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小聂师兄叹了口气:“也怪我们前言线报没做好。早知道她就是避免了我们新来的天生道脉小师弟明珠蒙尘的那位虞六, 便是颗灵石不收, 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也是应该的啊。”
从两人走后就直未置词的小韩师兄突然道:“她叫什么?”
“虞六啊, 她旁边那位叫傅五。有什么特别的吗?”小聂师兄愣。
小韩师兄似是想到了什么, 搓了搓腕上怎么也包不上浆的假珠串,喃喃道:“虞?有如此眼力笔见识……全天下姓虞的也不过入仙域元沧郡那家。也不叫这名字啊?况且,有那阁在入仙域,犯不着来我们这里啊。”
他又搓了搓珠子,算从另个角度来找突破口:“傅五?傅?这天下姓傅的倒不少, 但最着名的那家子都在皇城住着, 且不论约法九条里,他们世世代代不得修,便是偷偷修, 恐怕也是去琼竹,犯不着来我们大西北啊。嘶, 不至于不至于,是谁也不能是这个, 我在想什么呢!”
小韩师兄声音虽喃喃,小齐师兄却听了个全, 不由得好奇道:“皇城?傅家?谁……啊?”
小聂师兄个白眼瞪过来:“就算天高皇帝远,我们修道人不问世,也不能真的不问吧?”
小齐师兄讪两声, 挠了挠头:“所以,究竟是?”
“我不是都说了吗?天高皇帝远。”小聂师兄收回目光,加重了其中两个字。
看小齐师兄依然茫然的目光,他才不耐烦做了个十分凡人的,忌讳莫深的指天的动作:“还不懂吗?就是,皇城的那个,皇帝,姓傅啊。”
……
选学舍的过程很简单,毕竟也已没什么好选的了。
但显然,浮玉山中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犷和大大咧咧,不过在很上,依然粗中带细,给两人留了最好位置的两间联排学舍,显然是想作为阮铁的答谢。
学舍熙熙攘攘,纵使不必特别去问,也能从其他弟子的闲谈中听到,那位天生道脉的阮铁阮师弟今日是如何被所有长老虞掌门争抢的过程,言语间也有些羡慕,但却极少有嫉妒的绪存在。
原因也很简单,当双方之间的差距过大的时候,其实反而不会产生出任何嫉妒的,更的则是种瓜田里你和我的八卦感。
既然是新弟子入门,难免有些入门程序走,爽朗大方的学姐对浮玉山的七座山峰做了大致介绍,再有了两堂所有道门都会上的修道总论课,傍晚便已来临。
弟子们涌而起,去了小食堂敲碗开饭,虞绒绒与傅时画对视眼。
“七师叔想必早已饥肠辘辘。但饿也饿不死,饿着其实想必也没什么。”傅时画悠然道:“小师妹觉得呢?”
虞绒绒迟疑片刻,想到了自己破符阵时听到的奇怪声音,再想到了之后的爆炸,将这两件都说给了傅时画听:“你说,会不会是那人路过之时,顺嘴拨了我句,然后就去炸穿了牢笼,再扬长而去?……虽说此之后,万无大牢或许会更难进,但我们也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彻底扔七师伯在里面,总去看看。况且,我的剑舟也还毫无头绪,没有下落呢。”
于是这日,月明星稀之时,两道重新换上了狱服的身影鬼鬼祟祟,再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师姐白日介绍时,说浮玉山有七座山峰。
但在指挪动,再报名字的时候,有个略微突兀的位移顿挫,像是平白跳过了哪里
。
当时有师妹问了,中间略过的那山峰是什么。
师姐眯眯说,就只是山峰而已,上面有些亭台楼阁,偶尔会有弟子去那边修炼,但大家也给那峰起了名字,名叫小虎峰。
再引得了新来弟子们的片声。
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定会以为,万无大牢便或许在那里,那山峰定另有古怪。
再结合这日万无大牢被炸穿,浮玉山内却风平浪静的子,很难说是不是浮玉山在欲擒故纵,若有所指,且有所怀疑。
确实很容易上钩。
但万无大牢也的确真的在那小虎峰中。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
虞绒绒在心底道:“七师伯报了油爆腰子,炒凉粉,烤羊腿肉,馕坑肉和烤饼,结果我们只带了两个肉夹馍,真的没问题吗?”
傅时画凉凉道:“他还有脸提条件?饿不死他。”
虞绒绒心里少也是这么腹诽的,但腹诽完又惊觉自己或许是不是被傅时画带坏了,神『色』很是复杂看了傅时画的侧脸眼。
对方若有所觉,侧脸对上她的目光:“小师妹还蛮特别的。”
虞绒绒不解其意:“嗯?”
傅时画抬起根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虽说都是皮相而已,但还是比较难理解,我顶着自己的脸时,小师妹从不看我,反而是这这幅模,引得小师妹频频注视。”
虞绒绒心道哪有频频,而且她明明之前也常看。
好看的脸谁不想看两眼呢!
但承认是不能承认的,她看得坦然,被抓住了却又是另回,于是虞绒绒道:“若是大师兄不看我的话,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