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被送入了第三轮的虞绒绒百无聊赖, 只得加入了和傅时画一起边嗑瓜子、边看别人比剑的行列。
二狗殷切灵巧地剥好瓜子仁,叼着放进了虞绒绒的手心,却被对方反手重新塞进了自己嘴里。
二狗好感动, 心中好暖, 看向虞绒绒的眼神里充满了亮晶晶的喜爱与欣慰, 心道自己要给它的绒宝剥一辈子的瓜子仁!
傅时画将这一幕落入眼底,悄然用灵虚引路在心底问虞绒绒:“怎么喂回给它了?”
“……嗯,原汤化原食。哦不, 就是, 上面有二狗的口水。”虞绒绒在心底颇为不好意思但嫌弃道:“谢谢二狗,但不必了。”
傅时画弯了弯唇, 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小碗,小碗里堆了满满的白嫩瓜子仁, 再递到虞绒绒面前。
刚刚新剥出来了一粒瓜子仁的二狗:目瞪口呆。
虞绒绒有些迟缓地接过那个小碗,却听傅时画散漫道:“剑修的剑气操控也要在细微处,剥瓜子就是很好的磨练方法,一不小心剥多了,还请小师妹帮我分担一二。”
他都这么说了, 虞绒绒虽然有点困惑真的会有剑修这么无聊吗, 但傅时画的口气就像是在随口一提, 仿佛在说什么不重要的小事, 于是虞绒绒没有再多问。
有剥好的瓜子仁,为什么不吃呢?
二狗默默看着自己爪子上的瓜子仁,再转头怒气冲冲地盯了一会儿傅时画,狠狠地自己塞进嘴里, 仿佛咬的不是瓜子仁,而是傅时画本人。
后者根本懒得理它, 还抬手弹了一下它的脑壳。
二狗:!!!
哼!算了!它二狗不和别的狗计较!
毕竟别的狗!没有吃到绒宝的回旋镖瓜子仁!
这一局,二狗觉得自己虽然输了面子,但赢了里子!
比剑大会一开,其实是不分昼夜的。
第一日过得其实也很快,除了被保送的虞绒绒之外,大家也不怎么想和十六月打,是以虞绒绒终于短暂地见到了这位十四岁的天才剑修,并且收获了对方对自己过分友好的甜美笑容,但十六月的对局结束的比她的还快。
好歹她也是和燕灵好好打了一场的,而十六月,从一站在那儿,大家就已经如法炮制地把她送进了第三轮,十六月甚至连把手放在剑柄上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片刻后,蹲在虞绒绒傅时画和二狗旁边嗑瓜子的,鬼鬼祟祟多了一个十六月。
她非常自来熟地伸手从乾坤袋里抓了一把瓜子,毫不讲究地蹲在了虞绒绒旁边,一边嗑,一边道:“一群怂包,打都不敢和我打。小虞师妹,第三轮的时候,我们要不要打一架?”
虞绒绒对自来熟有些吃惊,但又不太能招架住十六月这样的狗狗眼甜妹——虽然她说出来的话可能和外表不太符合。
但总之,虞绒绒比较好的控制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
十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入合道真是太好了,此前我就想找你约架,但又觉得像是在欺负你。现在你也合道,我也合道,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们更般配了!”
虞绒绒:“……?”
傅时画嗑瓜子的动作不易觉察地顿了顿。
二狗歪头挑衅地看过来,还不等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已经被十六月顺了顺头毛:“好丑的鹦鹉哦,好喜欢。”
二狗:“……???”
很难相信,会有人在骂了它、在它暴跳如雷的前一秒,说出“好喜欢”三个字。
所以它现在到底应该为有人说它丑而生气,还是应该为有人好喜欢它而害羞?
这种茫然,让二狗足足被撸了一炷香时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中,嗑瓜子这一小圈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悄然散开了点儿,仿佛在为他们留出什么位置。
阮铁也很快打了十场,到底是天生道脉,他的每一场对决之间的区别都很大,显然一直都在进步,且这种进步快到让人侧目。
十场结束后,阮铁自然而然地也蹲了过来。
虽然和虞绒绒他们认识很久了,但阮铁还是做不出自然而然伸手拿瓜子的行为,但他眼巴巴的动作太明显,所以虞绒绒主动递了过去。
阮铁兴致勃勃:“我刚刚又学到了好多剑法!第三轮的时候让我来试试看能不能用出来!”
十六月点了点头,随口道:“不过你刚才第三场和第六场里,对手用的剑不太标准,你可不要学歪了。”
阮铁愣了愣,之前他都打得欢畅,沉浸在剑海里,完全没注意过其他三块擂台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身边这个小少女就是十六月。
但这并不妨碍他火速起身,向十六月认真一礼:“请指教。”
十六月继续嗑瓜子。
她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显然,阮铁的举止极大地取悦了她,这位十四岁的少女过早地登顶了百舸榜榜首,满山弟子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很难入她眼,要去和内门那些老怪物大家,她又总要被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