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黎然见过符与阵,也听说过这位新上百舸榜第一的虞绒绒乃是符修,更是百年才出了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大阵师。
所以为了和虞绒绒交手,柳黎黎在来了断山青宗的这段间里,其实已经明里暗里打听了许多有于她的情报。
然,断山青宗的一根筋剑修弟子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柳黎黎收集到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
“虞师妹啊,牛逼,是牛逼极了。”
“我没读过书,上课全睡觉了,脑子里两个字,牛逼。”
“牛啊牛啊!”
柳黎黎的脑子里一度被“牛逼”两个字充斥,甚至怀疑断山青宗的扫盲水平到底到了哪个程度,怎满山弟子都只会说这两个字啊!
“那一天,我正断手断腿暗无天日地躺在地上,心我这辈子也这样了,然后,虞师妹出现了,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的腿好了!”
柳黎黎心道,这可终于有人多说了两个字了,蹙眉:“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是哪样?”
剑修弟子莫名其妙地看她:“我怎知道?都说了我是躺的啊。”
柳黎黎:“……”
剑修弟子突然警惕道:“,这个人不对经啊,哪里冒出来的?打听我虞师妹是要做什?”
柳黎黎:“……”
她都来了三四天了,也不是自夸,她好歹也是个到哪里都花团锦绣的南荒第一美女吧?怎到了剑修这儿到现在还无人察觉的吗?!
柳黎黎心很累,但柳黎黎不认输。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其实在虞绒绒抬手的候,柳黎黎已经有所警觉了。
然而虞绒绒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将手放在鞭子上,锁住她的符阵便竟然已经成型!
这一刹那,柳黎黎到了很多种迎符而起的可能性,但无论用什办,怎起手,首先,她都得要先被那些铺天盖地的符意伤得无完肤。
换句话说,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柳黎黎的眼中有了不加掩饰的愕然。
“都说是画符……怎不用画有符?剑修拔剑都有起手式,怎只需要抬手?”柳黎黎诧异道,她的指尖很轻微地动了动,果然瞬息之间被过于锐利的符意擦出了伤口与血渍,她却仿若未觉,只继续径直感受指尖的符意:“还是说,提前猜到了我要来,所以此前在这里画了符?又或者说,这不是符?”
“然是符。”虞绒绒的目光落在柳黎黎发辫的彩色丝线上:“但算我不画,这世间也已经处处是符,我只需要唤醒它,将它连起来。比如……”
她边说,边在柳黎黎带疑问的目光中,轻轻向上翘起了一根手指。
柳黎黎的余光中,她的某一根漂亮的辫子,随虞绒绒的手,也一并被提起来了些许。
柳黎黎:“……???”
“这哪里是符!明明用的是巫术吧!”柳黎黎惊声大叫起来:“只有我南荒的巫女才会这样的把戏!”
巫术一事,坐落南荒的南海无崖门曾经下过明确的禁令,禁止南荒所有修士修炼,见使不详巫术之人,人人见可杀之。
且巫术的发动条件通常都不详且充满了邪异的色彩,所以无论在什情况下,被称之为会巫术,都不亟于一种对别人的侮辱。
所以柳黎黎话音才落,她的那条被轻轻捞起来的发辫已经被齐齐划断!
被划断的发丝飞扬在半空中,被密布的其他符线继续切割,直至变成了无数碎裂的微末。
虞绒绒向前了半步,眼中的笑意倏而散去:“这位真人若是出言不逊,这一头辫子恐怕全部都要断了。”
柳黎黎的话才出口,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样的忌讳。
她到底是...
南海无涯门的圣女,平肆无忌惮口无遮拦惯了,方才也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惊愕,这才脱口而出,并无恶意。
她肃了神色,竟是不顾那些符意,这样抬手而起,一躬,爽快承认道:“是我的错。还请虞真人,傅真君原谅。”
虞绒绒的眼中也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愕然。
她隐约感受到了对方抬手的意图中并无进攻的味道,所以飞快地收回了那些密布的符线。
却还是晚了一点。
少女裸露的娇嫩肌肤被无数符意割裂开来,虽然因为虞绒绒撤得及而伤得并不太深,但却也已经血流满地,看起来遍鳞伤。
但柳黎黎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依然保持这样的姿势,任凭血流顺她的肌肤这样洒了一地。
“南海无涯门圣女的血可入药,可炼器。”傅画突然开口道:“如果要任凭它这流的话,不如装一瓶赔罪比较有说服力。”
柳黎黎收回躬行礼的手,抚过自己被割裂的肌肤,手过之处,她的伤口已经彻底恢复无恙,甚至连那些流淌在地的血也都被奇特的火燃烧殆尽,竟是一滴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