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了又紧,路周说:“我还要考虑。”
“随你。”对面的男人无所谓道。
“你为什么……”
孟鹤鸣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仿佛在笑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么的涉世未深。
路周重新组织好语言:“你为什么对突然多出我这么一个人,表现得很平常的样子。正常人不应该……”
“因为只要你活着,迟早会出现。”
孟鹤鸣微笑打断。
迟早会出现,迟早会回到那个家,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
在云州多待了两天。
央仪只知道孟鹤鸣单独出去过几次,每次回来,脸上公事公办的神情都让央仪以为“私事”二字是她的错觉。
她无权过问,于是只好将关心转到另一处。
从前台处得知,路周的那间房在第二天中午就退了。他大概是那时先回的榕城。
对他的不告而别,央仪倒没特意去微信上问。
毕竟他们还没有熟到事无巨细要向对方汇报的程度。
两天后她和方尖儿一起,搭了孟鹤鸣的顺风机。
整个飞行过程,方尖儿一改平日里叽里呱啦的模样,规规矩矩坐在一角,淑女到令人不敢置信。
甚至比当年在学校面对教导主任还要听话。
一直到下飞机,央仪才看到她紧紧崩成一条线的双肩稍微塌了一下。
下一秒。
方尖儿的消息进来:【孟总气场真的强,我已经死了[哭丧脸.jpg]】
央仪发了个笑脸过去。
方尖儿又说:【一会我说有人来接,你们自己走吧,我死都不搭顺风车了!】
就这句话,方尖儿犹豫再三,还是没敢亲自过来说。最后是由央仪转达的。
她转达完,孟鹤鸣没什么特别反应,只点了下头:“那走吧。”
央仪实在没忍住,挽住他的胳膊:“孟总,有没有员工说过你很可怕?”
“可怕?”孟鹤鸣本能地握住她的手。
“是我用词不精准。”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央仪想了又想,“嗯……是气场很强,让人不得不敬畏。”
孟鹤鸣低头:“你也是这么想?”
“我?”央仪不太好意思,“起初有点儿。”
他似乎对此产生了兴趣,又问:“后来呢?”
后来……
会在很多个夜晚的相处下变得习惯一点。
起码不会像外人那样怵他。
央仪微微仰头,故意用最初相处时的称呼叫他:“孟先生希望听到什么回答?”
孟鹤鸣平静地看着她:“我希望听实话。”
当天晚上,央仪还是在微信上向方尖儿承认,孟鹤鸣有时候气场是真的强。平平淡淡一句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对视,就能让她心脏忽上忽下,跳得乱七八糟。
孟鹤鸣要听的实话她半个字都说不出。
万幸他并没有咄咄逼人。
方尖儿表示认同,发了个拍肩的表情包过来。
方尖儿:【先不说孟总,你生日怎么说?】
央仪:【都过去好多天了】
方尖儿:【说好要给你补过的!择日不如撞日,明晚!】
方尖儿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