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有很多, 但央仪记得最清楚的意思是嫉妒。
——占有欲很强, 因此嫉妒。
在它的故事里,它受到阿波罗的偏爱,于是西风嫉妒它, 狠心将它折毁。它的汁液飞溅, 落地成了独特的花。
央仪不喜欢这个故事, 故事不够浪漫,甚至有些残忍。但这并不影响她珍惜它们。
等花全开败了, 只剩萎靡的绿茎, 送她这束花的人才姗姗来迟有了回音。
严格来说, 回音并不是他的。
央仪接通电话时听到的是个陌生的声音。
她重新看了看号码, 显示孟鹤鸣没错。
对方解释说,自己是苏挺,在牌局上见过的。
央仪想起来, 心也在这一刻沉寂下去。
她不明白那次吵过之后送花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事隔几天, 忽然叫苏挺联系她又是什么意思。
合约解除吗?
手握紧电话,央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孟鹤鸣想要中断这段关系也没错,毕竟当时她说的每句话都不会让人高兴。
不高兴便散, 利落到让人来不及伤怀。
央仪未说话,对方却说, “你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
已经很晚了,但央仪还是说方便。
她知道孟鹤鸣不喜欢拖沓,今日决心的事绝不会容忍到第二天。况且,这么拖拖拉拉的并不好看,显得她过分在意,不愿意结束似的。
即便是他主动提,央仪也不想最后落在对方的印象里是将来谈起,很厌烦地说一句
——她啊,很浪费时间。
央仪收拾好出门,好几次因为情绪上涌,眼睛有点红。于是妆也要比平时厚重一些。
物业经理看到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央小姐,出去玩啊?”
“嗯。”央仪点头。
经理叫人把车泊到门口,是辆珠光粉的电车。在地库停了些日子,这是央仪第一次开它。
她不大习惯,不过想着一会见到孟鹤鸣,可以顺便把车钥匙交还给他,也就坐了进去。
一路朝苏挺分享的地址开去。
车头拐进酒店没多久,她就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廊下抽烟。中间戴眼镜的那个察觉到车灯望过来,手腕一抬朝她招了招手。
央仪将车好好地停入库里,下车。
她手里拿着车钥匙,视线往男人身后循视。
没有孟鹤鸣。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苏挺上前,歉意地说。
“没关系。”
央仪的声音不免低落,倒是没想过孟鹤鸣会无情到这个地步。说要她的时候几次三番出现,到了最后分开却让别人全权代理,连影子都未曾出现。
她的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悬崖,无声地捏着那枚可怜的车钥匙。
“他是让你给我签什么合同吗?其实不用那么费心,当初的协议写得那么清楚,早就未雨绸缪了。况且我不喜欢缠人——”
她抬眼,猛地发觉苏挺表情微妙。
比起替人处理私务,更像是偶然听到了什么八卦。
央仪心头猛地一跳:“——你干嘛这样看我?”
“原来是这样。”苏挺露出恍然的表情,“我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
“……”
央仪慢慢回过神来:“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会。”苏挺无奈地朝酒店方向扬了扬,“他喝多了,在里面。”
两三句话,这桩事里的弯弯绕绕就展现在眼前了。合约和假扮是拉开序幕的谎言,假戏真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