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孟鹤鸣很善解人意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晚上陪我出去吃个饭。”
央仪乖乖点头。
那样最好了,这样饭后他的司机把她送到哪就是哪,省的她自己做选择。
“要准备什么吗?”她问。
“不用。”孟鹤鸣的视线扫过她,漫不经心道,“和平时一样就好。”
她其实还有些别的想问。
比如那天在会展中心,是否真的看到了她?
眼神接触很真,但他过后的态度又让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孟鹤鸣怎么也不像是会有所顾忌而避而不谈的人。
向来就是有则问之,威压和震慑同在。
不过现在气氛尚佳,她不想弄得糟糕。
于是闭上了嘴。
早餐后,孟鹤鸣去公司,央仪则回房补了会觉。
老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得益于过去二十几年的家庭教育,她向来善待自己。
既然冷战结束,那就不再为难自己。
抽出白天的时间,她叫了保洁,趁方尖儿还在上班,去她家打扫得一尘不染。
打扫完,又逛了逛书店。
等到司机说要来接她,才不紧不慢地补了个妆。
料想今天不会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大概率是私人聚会,或是饭后牌九,她没太当回事。
直到车子驶入一座看起来造价不菲的洋楼,央仪才发觉预估错了。
榕城临海,没有内湖,园中却有一片堪比孟宅的巨型人工湖。灯火隔几步便一盏,将湖面照得波光粼粼金粉浮动。
小洋楼就在湖边,盛夏的夜晚,来自湖面的风居然裹着丝丝凉意。
央仪观赏着那片湖。
听徐叔说,湖面上的小舟囤了不可计数的冰,因此再热的天进来也会觉得周身舒适。
央仪想这不是古代皇帝的待遇么,但人家好歹省着点用,只凉一个大殿,这儿直接往湖面上铺。
星星点点的小舟在湖上泛着幽光。
央仪说:“好浪费。”
徐叔笑笑:“要不是跟孟总身边,我也知道不了那么多。”
下了车就有侍应生带着一路往里。
厅堂鲜花点缀,颜色搭配极好,丝毫没有庸俗气息。上到二楼,窗外景致忽得开阔,环境高奢雅致。
央仪环视一圈,只有临湖一桌摆了白桌布,银刀叉。
才坐下,露台的法式双开门被推开。
两道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一道她很熟悉,西装革履,从容沉稳。另一道是个金发外国人,年纪稍长。他们并肩攀谈几句,间隙眼神从她身上礼貌停留,而后握手道别。
金发男人朝她点了下头,径直离开。
很快湖上飘来悠扬的小提琴演奏。
“那是奥地利的演奏家,正好来榕城演出。”孟鹤鸣在她对面坐下,掸开餐巾。
央仪一时好奇:“在这演出?”
“不。”孟鹤鸣笑道,“在这是应了我的私人请求。”
好难想象,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用请求二字。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继续打量四周。
果然除了他们这桌,不再有其他客人。
清场意味着接下来要请的一定是位重要的客人,可是,他明明告诉过她如常就好。
要不是来之前补过妆,央仪都快想临阵脱逃了。
在她纠结的那几秒,孟鹤鸣已经接过侍应生手里的菜单,那是一张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