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生说过,宇文清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为了不连累大家,他选择了孤身远去,不敢跟过去的同门联系。
赵蓁只好默默等着,她相信师兄迟早会回来的。
因为学堂才是他的家,哪有人不回家的呢?
几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在京都那两位师弟。
这一次金榜题名,他们俩高中,一时声名鹊起,就连扬州的读书人都知道了有两位少年在京都殿试大放异彩。
作为这次科举登上金榜最年轻的两人,立即就受到了当朝权贵的青睐,就连殿试传胪之时,天子都对两人格外赞赏,称若让他们再沉淀几年,说不定能登上一甲。
因此,两人也顺理成章的在京都留了下来。
被天子安排在上林学宫,让他们再多学几年,日後必定会付以重任。
对两位师弟的成功,大家自然为他们感到高兴。
唯有贺知秋听后瘪了瘪嘴,一言不发。
这个单纯的孩子,虽然总是有些懵懂,但其实对於人心,他看的最清楚。
在他简单的思维里,当初在贡院那两个师兄既然选择了明哲保身,那就不配让他继续当做同门了。
他也知道当初他们的做法并没有错,那种情况下就算他们俩站出来也是无济於事。
可道理是这麽个道理,但是兄弟之间,向来不都是帮亲不帮理吗?
再说了,师兄本就是占理的一方。
‘占理却不敢据理力争,难怪那两个师兄儒道修为一直上不去。’
贺知秋心中嘟囔道。
正聊着,在客厅招呼客人的许知行总算是空闲了下来,来到了教室里。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许知行笑着压了压手掌道:
“坐坐,今天不必拘礼。”
学堂里的氛围一直都比较轻松,许知行除了在课堂上,平时几乎从来不会对学生板着脸。
所以跟许知行相处,这些学生都非常放松。
只有纪安因为相处不多,始终有些紧张。
许知行跟几个弟子一一问候了家人,寒暄了几句,最後看向纪安,不由得笑道:
“纪安,近来在铁匠铺子里过得可还好?”
听到许知行的询问,纪安连忙回道:
“多谢先生关心,我都挺好。”
话音刚落,一旁的陆呦呦便抢过话头道:
“什麽呀,先生你是不知道,他那铁匠铺的师娘根本没把纪安当徒弟,平日里对纪安不是打就是骂,还总是不给他饭吃。”
说到这里,陆呦呦指了指纪安的胳膊道:
“纪安,给先生看看你手臂上的伤,肿了好大一块,就是那铁匠铺的妇人打的。”
纪安连忙摆手道:
“陆姑娘,没事的,那是师娘不小心磕到了,不怪他。”
许知行默默喝着茶,没有说话。
陆呦呦继续说道:
“唉,纪安,你就是太软弱了,谁都敢欺负你。”
纪安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安慰陆呦呦道:
“没事的陆姑娘,师娘虽然严苛了些,但好歹他们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让我有衣穿,有饭吃,最起码能活下来,这就很好了。铁匠师父偶尔还会传我一些打铁的技巧,也算是对我有授艺之恩,真的挺好,很好。”
陆呦呦没有再说话,她怔怔的看着纪安,许久后低下了头,端起茶杯佯装喝了口茶。
在座的其他几人也不由自主的对纪安另眼相看。
平日里他们跟纪安相处不多,没发现这个少年的心性竟然如此光明。
几名弟子都悄悄看了眼许知行,他们忽然明白,小镇如今这麽多孩子,为何先生偏偏对这个少年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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