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也倒了一口酒进嘴里,这酒确实蛮烈的。要说老太太是好人,那还说得过去,可要说文老爷是好人,那他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他抓了几个花生米塞进嘴里,解解那酒劲,不冷不热地说:
“需要到你的时候,就会对你好,不需要时,那就不一定咯。这不是我说的,是三小姐对我说的。”
大耳刘也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猜测石宽是因为被打的事,这才对文老爷心存芥蒂,也就不想掺和,打着哈哈说:
“哈哈,三小姐呀,三小姐说的也有理,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做好份内的事就行,来,喝。”
“嗯,喝,当一天是一天,不当了就走人。”
一个酒瓶两人喝,想要喝得多起劲,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渐渐的,酒瓶见底时,也把两人喝得有点晕乎。
突然,一声严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们两个,就这样就在这里喝酒,是没事干了吗?”
石宽连忙扭头回去看,发现文老爷板着脸,正盯着他俩。旁边的胡氏,穿了一套新的衣服,看起来蛮好看的,但脸色也是不好看。後面还跟着三四个家丁,就是那天打他的那几个人。他不由得双腿颤抖,慢慢向後挪去。
大耳刘倒是向前了,他半跪着,头低低的。
“老爷,太太,上午你们赏赐的这壶酒,刚才闲来无事,看到阿宽来了,我就邀他一起坐在这喝。”
文老爷主要是看不顺眼石宽,其他干不干活这种小事不需要他插手的,他扭头对旁边的胡氏说:
“这个人叫做石宽对吧,一看就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把他辞退了吧,我另外给你安排几个年轻的来。”
胡氏心里还是非常想念石宽的,只是文老爷在旁边,她必须表现出一副脸色难看的样子。听到文老爷说要把石宽辞退,她哪里舍得啊?连忙回答:
“算了,老太太说他能逗慧姐,还是把他留下来,免得老太太不高兴。”
“老太太想留他,那就把他放到老太太那去,在你这我看着不舒服。”
文老爷说完,一拂衣袖,朝客厅走去。
胡氏也不敢说什麽,只是朝石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石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结果。如果真的被分到了老太太那去,也不一定是什麽坏事,只是估计以後就难得了再和胡氏一起了。
等文老爷和胡氏等人进了客厅,他连忙夹着屁股走回侧屋,在门口拿起自己的包裹,钻了进去。
石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心里在想:为什麽会这麽的害怕文老爷?想来想去,终於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文老爷有钱有势,如果他比文老爷有钱,那反过来,文老爷也会怕他的。
正月初五一大早,石宽吃过早饭,准备和大而刘一起把院子扫一下,那些过年时燃放鞭炮留下来的炮纸,都已经被踩没霉了。老太太和火生,还有几个下人就一起来到。
石宽觉得有些奇怪,怎麽没看到那如影随形的慧姐?他走上前去,疑惑的问道:
“老太太,小姐没跟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