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有些惊讶。
“天天晚上有女人搂着睡,还不要花钱,你不想啊。”
柱子收起了忧伤,又变成那副二流子的样。
“她对你有意?”
“有没有意我不知道,反正没钱给,她也不说,住在那里也不赶。”
想一想赵寡妇也挺可怜的,她是个外村人,嫁到了老营村,丈夫还是整个村子里最穷的。两夫妻一口气生了五个孩子,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也不过三岁多。
两年前丈夫上山摘茶籽果,一不小心滚下悬崖摔死了,留下了这五个拖油瓶,她真是欲哭无泪呀。
成了寡妇,那自然就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前来。她当时都没怎麽拒绝,任由那些人动手动脚,甚至推到床上去。不过都得给些钱,不给钱她就不要脸的上门去大吵大闹。
也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泼妇。她也不管这麽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养活五个孩子。
柱子就是那些闻到腥味的男人之一,而且光顾得比较勤,基本所有的钱都扔到了她的口袋里。平时还会帮她干点活,当然她也不会亏了柱子,少要点钱,或者乾脆一两次不要。
她是想再嫁人的,可是家里那五个娃,任何男人见到了都要摇头,就是那些恋她身体的光棍们,也没有人提出过要和她过日子的。
柱子也没提过要和她过日子,不过很多时候来了也不只是光想着她的身子,所以她对柱子也格外好一些。
石宽从钱袋里摸出了五个银元,拍到了柱子的手里,也不明说。
“我没什麽时间回来,七爷还麻烦你多照顾,你要是想那赵寡妇,就把其他男人赶走呗,这东西和人共用,不感到心里膈应吗?”
柱子看到了钱,脸上瞬间笑成一堆,那一口黄牙露出了七八个。
“兄弟你够意思了,放心,有我在,七爷他摔不死。”
看着文贤莺已经走远,石宽拍了拍柱子的肩膀,说道:
“有什麽困难的去龙湾镇找我,赌钱输了要钱翻本就不要来,来了我把你踹下玉龙河。”
“嘻嘻……”
柱子狡猾的笑着,把钱装进了口袋。
石宽不和柱子说了,小跑着追赶文贤莺去。
到了文贤莺身後,他故意咳嗽两声,却不见文贤莺回头,知道是生闷气了,便调侃道:
“唉呀,都怪你,把那俩推车的赶回去那麽快,该让他们留下等,现在也不要走路那麽累。”
不说还不觉得什麽,一说文贤莺还真有些後悔,这半天的路,走到家里饭都不想吃了。
“你这麽聪明,当时为什麽不让他们俩在岔路口等,还说我。”
“我不是看你当时生气了吗?”
“谁生气了,我有那麽容易生气吗?”
“一天十二个时辰,你除了睡觉那几个时辰不生气的,其他时间不是拉着个脸就是瞪着眼,还说不生气。”
“呵呵呵……生气也是对你生气。”
文贤莺本来想等石宽上来,骂一下和柱子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的,现在被这几句话逗的,也忘记了要骂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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