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娄秀才和陶先生,恭恭敬敬的坐在下面,手握毛笔,按照文贤婈所说的,认认真真的写着。
石宽看了一会,愣是看不懂,忍不住说:
“五就是五,怎麽还是弯弯称勾了,你不是骗两位老先生吗?怪不得二婶说在耍猴。”
文贤婈早就看到石宽了,石宽不说话,她也就不理会,现在说这话冒犯到了她,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打了过来,破口大骂:
“你算什麽东西呀,这是阿拉伯数字,国际上都在使用的,你一个井底的癞蛤蟆,也敢来质疑。”
石宽脑袋一晃,伸手接住了那打来的粉笔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着两位先生的面,竟然被一位女子如此教训,脸面往何处放啊。
文贤婈之所以会生这麽大的气,那是因为刚才已经被甄氏质疑过了,甄氏是她小娘,她不好发脾气,现在石宽撞了上来,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瞪什麽瞪,你一个县城都没去过的家伙,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知道什麽是阿拉伯数字吗?回去当你的护院狗去吧。”
这话说的一句比一句伤人,石宽咬着牙,真想上前扇上几个大嘴巴。可是他不敢,文贤莺的事都已经让他有些后怕了,这个文贤婈如此泼辣,更是不好惹的。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心里却暗暗发誓。将来要是有本事,一定要把这个文贤婈睡了,还不能是普通的那种睡,是打得遍体鳞伤的睡。
文贤婈也属於文家的人,找文家报仇,第一个要弄的就是文贤婈。文贤莺可以放过,这狗眼看人低的文贤婈,绝对不能放过。
石宽不再从三草堂的小门出去,而是走大门。发生了这麽不愉快的事,脸色一定很难看,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更不想再碰见文二爷。
出了大门,还没走几步,却碰见了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那就是文贤莺和小芹。
文贤莺眼睛有些浮肿,手里拿着一条手帕,时不时擦拭着鼻涕。也不再穿裙子了,看样子是昨天淋雨受了伤寒。
石宽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自己走自己的路。
文贤莺也是看见了石宽的,两人还是真的有默契,她竟然也假装没有看见,埋头走路。
昨天淋了那麽久的雨,衣服湿了个透,又在身上怄干。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感觉脑袋发烫,还流了鼻涕,这是发烧了啊。
她在家里面泡了个姜汤澡,还不见好转,只好由小芹陪着,来二叔这里看一看了。
文贤莺和石宽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谁也不打招呼。小芹觉得奇怪啊,疑惑的问:
“这石队长是不是也发烧,脑袋烧迷糊了,不然我们俩这麽大个人,怎麽会没看到?”
“别瞎说,他这麽大个人,我们不也没看到吗。”
文贤莺软绵绵的,说得有力无气。
这就更加的让小芹疑惑了,对呀,小姐明明是看到了石队长的,怎麽也没打招呼?还说什麽没看到,真是搞不懂谁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