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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往了文贤昌的院子,如果文贤莺不知道他去那里的话,那就不配和他说事情了。
在路上,他碰到了老高头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嘴上叼着烟斗。
“老高头,把你的烟斗借我一下,明天早上还你。”
“石队长你说什麽啊?你又不抽烟,借我烟斗干嘛?”
老高头以为石宽开玩笑呢,不以为然。
石宽到了跟前,却一把夺过了那烟斗,把烟嘴的那一头在衣摆上擦了擦,叼进了嘴里:
“以前不抽,现在抽了。”
“你……好吧。”
要不是石宽的话,老高头可就发火了。一个竹子根掏成的烟斗,又不值钱还不好看,拿了也就拿了吧。
烟斗里还有残烟,石宽吸了一口,咳嗽不止。
已经走出几步的老高头回过头来,这石宽是怎麽了,这也不像学抽烟的样子啊。年轻人有时候喜欢特立独行,不是他这种年纪的人可以理解的。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走了。
文贤莺和石宽是心有灵犀的,即使是石宽这样走出去,也没有告诉她去哪里,或者是去哪里等。但是她的脚步却准确无误的,把她带到了文贤昌的院门前。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这时候的行人最少,她推开文贤昌家门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旱烟味,有点像看门的段老七抽的那种。
段老七绝对不会来这里,在里面的只能是石宽。即使是知道石宽不抽烟,她还是十分的笃定。
进到了中庭,上次两人交谈的地方,果然看见石宽坐在一处阳阶上,不熟练的抽着旱烟,那烟袋挂在烟杆上,在下巴前垂了下来,极其的不协调。
文贤莺不问石宽哪来的烟斗,而是把那早已准备好的信件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石宽没有接住,冷冷的说:
“天暗了,看不清字,不看了。”
“你不是有洋火吗?为什麽不敢看?”
<ad pos="middle"></ad> 文贤莺说话也是冷冷的,石宽不想看,她就帮把信从信封掏出来。
石宽还是没有接住,逃避着说道:
“我不认识几个字,一根洋火照下来,都还没看完三个字呢。”
“那我读给你听。”
这封信里写的是什麽,文贤莺都已经能背熟了。
“那你读吧。”
逃避是没用的,始终是要面对付。文贤莺铁了心要挑明,那就来吧。
“宽,吾不久将逝,未睹汝报深仇,死难瞑目……”
文贤莺背了一句就停下来,小声的问:
“你要报什麽仇?谁家和你有仇?”
石宽心虚,从那烟袋里取出烟丝又填上,继续抽烟,极不情愿的说:
“反正不是和你有仇!”
“不和我有仇,好,那我继续念。”
相比於石宽,文贤莺倒是冷静许多,又背诵道:
“汝虽与柱子类,行苟且之事,不务正业,然吾知汝性本善。吾於汝求不甚高,若不能杀仇人,亦当眠遍诸女,以雪耻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