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骂人家,说不定只是贤莺一厢情愿呢?”
“不可能,如果只是贤莺一厢情愿,那昨天罗竖怎麽不反驳?”
“鬼知道他啊,贤莺怎麽会让你帮说的。”
“她就是剥削,是这个词吧?见我好欺负,什麽事都让我帮做……”
正菜还没上桌呢,这俩人就边喝边聊上了,没一会儿就有点晕乎了。不过他俩都是点到即止,谁也不肯把自己心里的事儿往外掏。也许他们只是想找个人唠唠嗑,可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小秘密。
眼瞅着都过了中午一点了,这俩人的舌头都快打结了,桌上的白切鸡热了好几回,愣是没吃几口,酒倒是灌了好几壶。
“不行啦,不……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要吐……吐啦。”
高枫喝得耳根子通红,她伸手把面前的酒杯一推,“哐当”一声掉地上了,然後手撑着椅子边,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石宽的眼珠子都变得混浊了,就跟蒙了一层雾似的,看高枫的时候脑袋晃来晃去的,还咧着嘴笑:
“你就吹……吹牛吧,说自己多能喝,这才第五……五壶,哈哈哈……要不要,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别过来,你……你那色眯眯的样子,不就是想……想趁机占我便宜吗?哈哈哈……我才不会上当呢。”
高枫最後使了把劲,总算是站起来了,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去。
“我摸你……对……我……我……我就是想摸你,城里的妞儿,我还……还没……掌柜的,结账。”
石宽喷着满嘴的酒气,从身上掏出一沓钱,少说也有六七百块,他看都不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也起身去追高枫了。
“城里的妞儿有啥了不起的?还不……还不都是人,回去摸你的……”
这一喝醉啊,什麽话都敢往外秃噜,高枫加快脚步,谁知道,刚出雅间门,就左脚绊㱏脚,“扑通”一声向前栽了过去。
不得了,这前面就是楼梯口啊,高枫“咕噜噜”就滚了下去。还别说,她这命可真好,才滚了两下,背上的长枪就“咔”一下卡在楼梯扶手上了,人也稳稳地停在那儿,没继续往下滚。
“什麽玩意啊?哟,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楼梯转弯处,一个穿着军装的三十多岁男人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被高枫那红扑扑的脸蛋,还有敞开的领口给吸引住了,杵在那儿动都不动。
高枫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想站又站不起来,那叫一个狼狈。她这位置刚好居高临下地对着那军人。那军人的眼神比石宽还色眯眯的,而且是赤裸裸的那种色。她赶紧捂住胸口,扯开嗓子大骂:
“看什麽看?妹妹你的头,我是你……你奶奶!”
那军人抬手在面前挥了挥,把酒气扇散开,撇着嘴说:
“还挺泼辣的嘛,还有杆枪,不简单哦。”
“李连长,她是这儿学校的老师,这枪……这枪……”
说话的是军人旁边的文贤瑞,文贤瑞进城后,把龙湾镇土匪闹腾得厉害的事跟沈主任说了,沈主任挺重视,跟其他同事商量了一下,就派李连长跟着一起来龙湾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