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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宽更难为情了,罗竖说得没错,经过他去学校那麽一闹,还真觉得文贤莺和罗竖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罗竖不但把自己和文贤莺的事儿说明白了,还直戳石宽的心窝子,走了几步,又说道:
“我觉得你不该喜欢文校长,她也不能喜欢你。”
“为什麽呀?”
此时石宽的小心脏那叫一个脆弱啊,压根儿就不知道怎麽反击,只会紧张兮兮地反问。
碰到这种状况,罗竖也不想把话挑明了,多少也得给石宽留点面子,於是就说道:
“你个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她凭什麽喜欢你呀?我估摸她名字有几笔几画,你可能都不清楚,你又有什麽资格喜欢人家?”
石宽听得是似懂非懂,当场就愣住了。正当他绞尽脑汁琢磨话里的意思时,一个响亮的吆喝声由西往东飘了过来。
“收鸭毛咯~鸭毛鹅毛鸡内金换洋火糖瓜,家里有的快拿出来哟。”
这声音不就是灰鼠的嘛!石宽赶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当初五根和唐氏逃跑的方向,走过来个矮矮小小的灰鼠,那肩上的担子都快碰到地了,活脱脱一个武大郎卖炊饼的模样。
灰鼠下山,那肯定是有大事要办。石宽慢慢的抖起腿来了,耐着性子等灰鼠过来。
灰鼠长得太有特色了,罗竖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了。
“收鸭毛鹅毛喽~鸭毛鹅毛鸡内金换洋火糖瓜……”
灰鼠溜溜达达地靠近,石宽故意装作不认识,亮开嗓子喊:
“喂!收鸭毛的,我家今儿个刚宰的鸭子,你要不要鸭毛呀?”
“刚宰的呀,还是湿的吧,那我可不要。”
有罗竖在旁边,灰鼠也跟着装不认识石宽。
“嘿,这不是废话嘛,刚宰的鸭子毛能不湿?难不成我是硬薅下来的呀?”
“这位小哥别上火嘛,我是说湿的不要,你可以先晒晒干,过几天我还从这儿路过呢。”
“过几天?过几天谁还跟你换呀。”
“不换拉倒,我这老地方多的是鸭毛鹅毛,还稀罕你这点?天快黑了,我得回家吃饭喽,不跟你啰嗦啦。”
灰鼠嘟嘟囔囔地,好像有点不痛快,摇摇晃晃地走了。
就在这一搭一唱之中,石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搭理。
罗竖总觉得这个收鸭毛鹅毛的有点奇怪,可到底怪在哪儿,又说不出来。他明天就要回省城了,也没功夫去弄明白。
和石宽的事情也说清楚了,他瞧了瞧西山头。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只有一点红色的馀晖还飘在上面,便说道:
“没什麽事,那我们也回去吧。”
“好!过年你来了,给我带对小皮鞋吧,文专员穿的那种,要多少钱,带来了我给你。”
没有礼物送给罗竖,石宽却好意思让罗竖帮带东西,这脸皮也是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