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厚的人脉、关系都在省城,对于他来说,去省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齐晔听懂了辛博厚话里的意思,如果他要留在县城,和辛博厚,或许就只能选择分道扬镳了。
合作这么久,他和辛博厚相处一直很愉快,从没闹过什么矛盾,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的点子。
而现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和辛博厚,也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吗?
齐晔垂眸,半晌才忽然扭头,朝小摊上系着围裙的老板说道:“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他把啤酒盖咬开,和辛博厚碰了碰,对瓶吹。
没有言语上的回答,但离别的不舍,复杂的感情,都蕴在了这瓶酒里。
辛博厚也一口闷完,再低头时,或许是月光和灯火的照耀,竟映得他眼角好像有几滴熠熠发光的反射。
他随手抹了抹,郑重地拍着齐晔的肩膀,“什么时候来省城了,找兄弟我,咱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当然。”齐晔和他互相捶了一拳,想起来问道,“打算回家?”
辛博厚耸耸肩,冷冷笑了笑,“不回,老头子和我那便宜弟弟求着我回,我也不回。他那成衣厂,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才不去掺和,免得还以为我贪图他们那点儿东西。”
“嗯,施工队要是做起来,未来肯定比成衣厂好。”齐晔肯定地点头。
辛博厚和他击掌道:“行,那咱们兄弟两个,一个在省城做施工队,一个在县城做施工队,到时候比比看,是你挣钱还是我挣钱?先说啊,谁挣了钱,到时候得请对方上最好的饭店,敞开了点!”
齐晔抿唇,“没问题,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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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 sp;说干就干。
辛博厚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齐晔也开始琢磨起组建施工队的事情。
这一琢磨才知道,要弄个施工队其实并不容易,要有会垒墙抹灰的泥工,还要有人会弄防水的,还得要木工,支模打架子得手工扎实,还得有油漆工、水电工。
现在城里都流行混凝土的建筑,不是乡下那种土房、砖房,所以还得有专业的混凝土工,知道根据需要拌和混凝土还有砂浆,确保强度足够。
这些齐晔都略知一二,可他既然组了施工队,当然要全盘盯着,没空去做这些,就只能去找找看。
这样的人不好找,他们手艺好,去哪儿都不愁。
齐晔想了想,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开出高价请人。
他甚至开出了一百五十元一个月的工资,只要技术娴熟,能在他这儿过关,就可以让他加入施工队。
这样的惊人工资,当然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人,当然,有人混在其中滥竽充数,但齐晔本身就是能干人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人是真正的手艺人,哪些是花架子。
很快,齐晔就每一类各招了一个特别娴熟,手艺高超的工头。
他不可能给施工队里那么多人都开这么高的工资,毕竟这会儿效益极好的厂子也只给工人发六十多块钱一个人。
要是施工队照他这样发钱,迟早要倒闭,没什么利润可图。
所以,他只能给负责每项工作的工头发这样的高工资,让他们带着其他人一块儿干活。
而其他人,都是不怎么熟悉这些事的,之前聂士忠也是随便找的青壮年劳力,让他们再随便学学,就能顶事。
齐晔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想到江宁村那批拜托他的父老乡亲,大伙儿都正愁着怎么挣钱呢。
于是齐晔和江茉一合计,也就选了一批人,都是干活儿卖力,人也善良老实的。
让他们来施工队,齐晔和江茉都觉得没问题。
就这样,齐晔招了五位厉害的泥工、木工、水电工、油漆工和混凝土工,给的是一百五十元的高工资。
然后又招了二十个人,根据他们的兴趣和擅长的种类,每一组工种都分了四个,让他们先跟着这几位厉害的师傅好好学,好好干,平常的容易活儿他们都可以干,困难的技术活儿就跟着师傅学着干。
反正就先试着,要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喜欢或是不适合的,以后也可以再换。
而且,齐晔工资给得比聂士忠高。
他知道这施工队里干活儿,日夜都辛苦得很,而且天天身上都脏兮兮的,是吃的力气饭,挣的血汗钱,他也不愿意自己挣大钱,太克扣大伙儿。
所以,他给大家开的工资都有八十块钱一个月。
可别小看这八十块钱,江宁村的大小伙儿知道一个月能拿这么多钱,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几乎把江茉和齐晔当成了天上的菩萨,那叫一个感恩戴德,学起来也卖力,整天黑乎乎的还笑得见牙不见眼,江宁村天天都有人在说。
“你们知道不?我家儿子去了齐晔的施工队呢!一个月能挣八十块钱!我看他很快就要攒够娶媳妇儿的钱咯!”
“江茉那孩子我看着她长大的,我就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善良又懂事,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
“要不怎么说江茉有福气呢?”
“齐晔那小子娶了江茉也有福气呐。”
“我看他俩啊,都是神仙活菩萨,我就没见过这心好的,他们以后肯定要挣大钱,发大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