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发现。”
“你少在这儿装傻。”蒋兰眉眼间隐现不悦,“我先跟你说清楚,阿鬼只是我的朋友,他跟余明城怎么样我懒得管,也管不了。但是程国礼,你是我丈夫、是我女儿的亲爹,我们全家上下,绝对不能和余家扯上一点关系。”
程国礼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也仅仅只是刹那,下一秒他脸上便再次绽开笑容,伸手环过妻子的肩,宽慰她:“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蒋兰点头。
“不过,逝者为大。”程国礼柔声试探,“人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毕竟是老邻居老朋友,去上柱香什么的也不算扯关系吧?”
蒋兰懊恼,一把推开程国礼,刚想说什么,余光扫过闺女的卧室方向,又硬生生憋回去,压低嗓音:“余明城是怎么死的,还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
“兰兰……”
“别说了。”蒋兰沉声,“你要是去给余明城上香祭奠,我立马带着菲菲跟你离婚。”
程国礼被哽住,蹙眉道:“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至于么。”
“当然至于。”蒋兰的态度异常坚决,“菲菲那么优秀一个孩子,大好的前途大好的人生,绝对不能有哪怕一丁点的污点。”
程国礼彻底没辙了,只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妥协道:“好好好。你说得对,都听你的。”
这一夜,洗完澡的程菲躺回床上,心血来潮,拆下手机壳翻出藏在里面的发财符,在灯下摩挲端详。
台灯的光是暖调橘色,稀薄如晚霞,使得整个符身都洋溢出暖意。
几分钟后,她重新将发财符收好,关了灯,盖上被子。
遗失的发财符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她也成功送出了用于答谢的礼品,从今以后,自己和周清南大约是真的再也不会有交集。
这么一回忆,之前种种,还真是像一场离奇又荒诞的梦。
黑暗中,程菲忽然嘴角微勾,漾开一抹有点怅然又有点感慨的笑,闭眼入睡。
本来想发消息问问那个男人,车厘子甜不甜的。
想想还是算了。
没必要。
本来嘛,生活在两个世界的陌生人,总归要回到平行的轨道中去。
头天夜里破天荒没做梦,加上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上班,程菲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才醒。
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走出房门,左右环顾一番,程国礼同志和蒋兰女士都不见人影。
家里只有程菲一个人。
她打了个哈欠茫然挠挠头,回卧室找到手机,点亮屏幕,这才看见早上九点过八分时,她亲爱的母上大人给她发的微信消息。
【今天你爸的老领导过大寿,我和你爸吃席去了,晚上回。】
程菲:?
程菲脑门上升起一个硕大的问号,正准备打字过去,问问她妈为什么吃席不带她,又看见对话框里“嗖”的声弹出来一张图,是她妈拍的宴席现场菜品图。
又是大龙虾又是帝王蟹,甲鱼肥得比她家脸盆还大。
程菲抽了抽嘴角,打字过去:妈,我中午吃什么?
蒋兰女士秒回:锅里给你留了两个土豆饼。
程菲:……
程菲:你和爸去吃海鲜盛宴,留我一个人在家啃饼子?也太残忍了吧我亲爱的妈妈!
蒋兰女士:你骗我和你爸吃酸草莓不是更残忍?我亲爱的女儿?
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