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蒙着水汽,声音低而闷:“周清南,你是个混蛋。”
“这就混蛋了?”
周清南又是一声淡笑,埋头将唇抵住她的颈动脉,暧昧厮磨两下,哑声,“你还没见真混起来是什么样。”
程菲仰着脑袋,眨了眨眼,根本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男人浊重的呼吸与唇舌已经覆上她的颈窝。
凌乱的吻密集落下,在脖颈,在耳垂,在肩膀,在心口。
像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野蛮冲刷着她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程菲紧张得全身发麻,手心脊背全是汗,心脏狂跳不止。
他的唇每吻过她一寸肌理,她整个人就是一阵颤,完全控制不住地颤。
好像……
有点太快了?
迷离之中,程菲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念头。
正常的情侣发展应该是什么样子?
互诉心意,进行约会。
说到肢体接触,或许是先牵个手,亲一下脸颊,再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程菲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位向来离经叛道一身反骨的大佬,貌似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完成了正常情侣接触前期所必经的所有步骤,直接进行到了缠绵深吻这一步,并且,还在贪婪地向她索取更多……
程菲脑子里乱糟糟的,意识到情势即将失控,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上一丝力。
与此同时,一街之隔的餐蛋面摊位。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一个深蓝色的折叠板凳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尾升起的白烟呛口又熏眼,他轻微眯了眯眼睛。
不多时,摊位上最后一个客人扫码付完账,笑着说了句:“老板,钱转过来了啊。”
陈家槐见状,随手掐了烟头丢进垃圾袋,慢慢悠悠地起身,过去收拾碗筷。
他看着不紧不慢,手上动作却又麻利得很,没一会儿功夫便将灶台洗碗槽都给拾掇得干干净净。
一个下夜班的老顾客走过来,见状微惊,拔高音量说:“哟,陈老板,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啦?赶什么好事去?”
“朋友出远门了,托我照顾家里的小孩儿。”陈家槐懒洋洋地说,“最后一碗面得给孩子留着。”
老顾客听得笑,“那你怪疼你朋友的娃嘞。”
陈家槐难得有雅兴闲聊,随口回:“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自个儿闺女差不多。能不疼吗。”
“成。今晚我没口福,找别地儿吃夜宵去了。”老顾客摆了下手,“明天再来啊陈老板。”
陈家槐冲老顾客点了下头。
须臾,摊位上的桌椅板凳也都归置好。
陈家槐侧目,看了眼灶台上那碗新鲜出炉的餐蛋面,静默两秒,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陈家槐:【你确定菲菲这会儿还没睡?】
程国礼下一秒就回复过来:【肯定没有。她妈下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睡觉,我是她爹,能不了解?小丫头这会儿肯定被饿醒了,说不定正到处觅食的。】
陈家槐:【好。】
程国礼:【……不过,菲菲那地下恋瞒得那么好,你突然提出要见她那个男朋友,她能同意吗?】
陈家槐:【同不同意,问过才知道。】
程国礼:【行,祝鬼哥面到成功。】
一街之隔的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