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原来说这么多是想找他合照。
也对,毕竟他从前读书的时候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本科硕博期间都有数不清的美谈流传于世。
哪怕如今他毕业多年,他偶尔回母校参加个活动,都有不少学弟学妹来找他要合照,何况现在呢。
董清雨和丁楼都是他同校直系后辈,周宇泽这货,虽然总是冒冒失失顶撞于他,爱和他互呛,但毕竟是他亲弟弟,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对他还是怀着长兄般的敬意的。
周书闻自诩富有亲和力,不就是个合照吗,大可以直接说,何必铺垫这么多,难道他还会不答应?
他扶额轻叹,矜持地点了点头:“可以。”
“芜湖!”董清雨鼓掌欢呼:“谢谢您,您人真好!”
周书闻淡淡一笑,抬脚准备跟她过去,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残影,硬生生逼停了他的脚步。
再定睛一看,身边已经空了!
董清雨拉着秋恬一溜烟蹿了出去,在夕阳下,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热烈地奔跑,留下名为青春的剪影。
——也给周书闻留下一脑门衣角扇起的风。
他闭了闭眼,先前那抹自信的笑还挂在脸上,被风拍得僵硬。
“老周,周书闻!”贺旗在帐篷前冲他大喊:“你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周书闻回过神,收回迈出一半的脚步。
他抬手搓了把脸,借由余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瞅见这尴尬的一幕,才深深吸了口气,朝帐篷的方向的去了。
·
气象台预告的流星雨在半夜,既然上了山,怎么也得住一晚再回去,他们一行六个人,至少需要两顶帐篷。
贺旗和周书闻一人搭一顶,只是周书闻搭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往后面瞟一眼,年轻人的欢声笑语听得他心痒痒。
贺旗注意到他状态不正常,顺着视线看去,嚯,真是好一幅美景。
观景台边,四个小年轻,最小的还在读初中,头顶鸭舌帽一脸臭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平时在医院看着老神在在一脸班味,其实真放开了,也是个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
而秋恬,秋恬很神奇的看不出年龄,皮肤太白,被阳光笼罩着就轻飘飘的像要飘起来,浅棕色的头发像——
“跟朵触电的蒲公英似的。”周书闻用力打着钉子:“还笑得出来。”
贺旗:“…………”
他缓缓转头,用非常恶心的目光看着周书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周书闻此时此刻的文化水平。
究竟心黑成什么样,才能把如此唯美的秋恬,形容成一朵触电的蒲公英。
“我说你就别盯着人家了,”贺旗忍不住开口:“人那边小年轻拍照呢,你在这儿跟个怨妇似的,别告诉我你也想去凑热闹,都一把岁数了能不能稳重点?”
这话周书闻不爱听了,他扔了钉子:“什么叫一把岁数,我很老吗?”
贺旗一脸欲言又止,又不好打击他的模样:“那边都是十几二十岁。”
放屁,秋恬明明已经两百了!
周书闻气不打一处了,觉得心里闷闷的又说不上为什么。
“十几二十怎么了,”他不满的:“三十很老吗?我也是去年才过的三十岁生日,在我们单位年轻得不得了,好多病人看我头发乌黑浓密都不敢把手术给我做。”
贺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