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生日搞砸了呀,”秋恬愧疚地:“本来以为可以坚持到结束呢,结果……还弄得大家都看见了。”
“别这么想,”周书闻拍拍他的头:“这有什么关系,他们那里我会去说的,你能陪我过生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秋恬不再说话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覆在雪白的皮肤上既轻盈又有种惊心动魄的深刻。
他点了点头,这样埋在胸口听周书闻说话,传出的声音也和平时不同,有点空旷,但又很亲密。
每次周书闻抱着他,轻轻摸他的头发和他低语时,他总是很享受。
周书闻就这么静静看了秋恬好一会儿,而后低声问:“你们那里,接近消亡的时候都会这么难受吗?”
秋恬抿抿唇:“……会呀。”
虽然会,但就像地球有医院可以治病一样,他们也总有办法能够缓解这种难受,不让自己在痛苦中消亡。
不过秋恬没提这一茬。
他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但我不一样嘛,我经历这些是为了进行生命循环,天底下那些人为了活久一点什么事都愿意做,算起来我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他说着忽然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你怎么想到问这些?”
“没什么,”周书闻回视他的眼睛,既悲伤又忧虑,心事重重的。
最终他嘴唇动了动:“我就是在想,如果一直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地球的环境能支撑进行这样的循环吗?”
“……”秋恬愣住了,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似乎没想到周书闻会往这方面想。
又像是一直以来回避的东西被突然捡了出来,摊开放到了阳光下,让他蓦地无所适从。
“——咳咳!”
两声咳嗽打断了对话。
潘文生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考虑这些有什么用,一天天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你是能建艘飞船把他塞回去还是怎么的。”
周书闻:“……”
甘兴平垂头扶额,很不好意思地拉了拉潘文生的衣袖。
您老可住嘴吧,人家好好抒发着情绪呢,你来这一句也不怕被打。
潘文生一把扯回袖子,回头上下一眼:“拉我衣服干嘛?你冷我也不借。”
甘兴平:“…………”
他无可奈何深深吸气,朝周书闻干巴巴一笑:“嗐,瞧这……我老师绝对不是真想让你造飞船。”
周书闻松开紧紧环住秋恬的手,轻咳一声在秋恬身边坐下,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深陷情绪以至过于矫情无法自拔了。
“我知道,”他客气地笑了声:“你们放心,我目前还不具备建造飞船的技能。”
潘文生大惊:“那万一你要是会你还真造啊?”
周书闻:“……?”
话题一时变得过分诡异,一群所学专业、从事行业与飞船制造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这说得煞有其事,反倒是问题的核心——秋恬本人被摘了出去。
秋恬靠在床头,视线随着说话的人来回转动,没忍住笑了出来。
从他的表情能清清楚楚看出,他觉得这群人认真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可爱。
周书闻给了秋恬一个眼神。
这哥们又不得劲了。
在周书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