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生:最喜欢在游戏里过节,尤其是过春节,年味十足,和朋友一起大扫除、贴春联、贴福字,挂红灯笼布置房子,一起逛街买菜做年夜饭,现实里除了和家人团圆就没啥意思了,假期还短,动不动调休。
薛小桃:怎么都在聊春节,现在不是应该为腊祭活动做准备吗?反正我已经在做衣服了,今年要扮贞子游街,看不吓死你们。
7hos8h:云玩家看你们讨论,真的狠狠羡慕了……[流泪]
时诗:游戏还没出活动通知,今年不一定有腊祭活动吧?
王康顺:应该会有,古人迷信,驱邪祈福每年必走的流程。
殷欢:本四测玩家对游街活动期待已久,千万别不办啊!@管理员
闵小超:反正灯会肯定会有,我得开始准备摆摊的货了,去年没卖完的伞和手帕,今年继续卖……】
刷了几个帖子,见玩家们都期待着腊日祭典活动再次举办,姜舒便退出论坛,点开管理中心发布任务,将去年搞过的腊祭嘉年华略作修改后再次发布了一遍。
活动通知一出现,论坛很快热闹起来,姜舒大致看过玩家的反应,尔后便兴致缺缺地退出了论坛,抱着棉花填充的抱枕放空思绪,发起呆来。
徐海不知何时在门旁点起熏香,盖上熏衣笼,熏起了衣裳,屋子里飘荡着令人生困的暖香。
姜舒禁不住打了个呵欠,谢愔察觉到他的困意,这一曲弹完后,起身过来问:“可要就寝了?”
此时约莫戌时中生,对于曾经的姜舒来说,这个点才刚开始夜晚的娱乐活动,而在这日落而息的古代,他却已经犯困了。
明日早晨还要早起上班,既然谢愔来问,姜舒便放下抱枕,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去睡觉。”
古怪的是,走到床榻旁时尚且觉得困顿,一躺到床榻上,盖上被子,姜舒忽然就清醒了。
等等,他要和谢愔同床了啊!
意识到这点,他陡然感到紧张起来,望着顶上颜色浓郁的赭红床帐,思绪四处流散。
刚回来便同居同床,这进展会否有些太快了?
可白天都已经如此繁忙了,今后还不一定能否经常见面,他实在舍不得放过眼下能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时间。
姜舒心念恍惚地侧过身看向床外,谢愔正背对他脱下外袍。
随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浓密青丝如瀑般散落在后背洁白的寝衣上,被朦胧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有一种辨不清性别的柔美。
注视片刻,在察觉到对方即将转身之时,姜舒有几分慌乱地收回视线合起了眼。
不久后,他清晰地感觉到谢愔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被子扯动间,几缕发丝滑落到他的肩膀和颈侧,散发出淡淡的冷香。
闭着眼,姜舒肩头发热,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虽说先前也有过同榻而眠的经历,但那次谢愔是喝醉的状态,又是离别前夜,氛围到底不相同。
而今晚,两人都是清醒的,情侣之间有一些亲密互动是很正常的事情。
思及这些,姜舒止不住脸红心跳,初次恋爱的他为首次经历这般情侣间特有的场景而感到不知所措,甚至已经慌乱地脑补起了在论坛发帖子求救。
【问:十万火急,谢美人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我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办?】
不用说,底下的回帖肯定是“把他日得喵喵叫,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之类的内容。
等等,天呐,他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姜舒连忙摇摇头,真是同人文看多了,思想都被那群玩家污染得不太干净了。
他试图将那些不和谐的画面忘掉,然而谢愔第一次喝醉时那微红迷蒙的醉眼却无端冲入了他脑海。
那画面因为记得太过深刻而难以挥去,他禁不住想,对方在经历顶点时,也会是那样的神色吗?
毕竟是现代人,两个男子要如何行房,姜舒还是清楚的,至于上下位置,他其实不怎在乎,不过鉴于谢愔总给他一种病弱无力的印象,他从心理上自然会想要照顾对方,宁可自己辛苦些。
当然,若是谢愔有他的意愿,他也乐意配合。
再说两个男人,怎么样都行,也不是非得那样才能收获快乐……
“主公这便睡了?”
正漫无边际地胡想着,近在耳畔的温雅嗓音令他心中一跳。
姜舒睁开眼,正对上对方在薄暗环境中略显黯淡的双眸。
他咽了口唾沫,思忖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谢愔难道在暗示什么吗?
可他的目光又很是温润,不像要调/情的样子。
他一边揣测着,被子里的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故作镇定地询问:“还要做什么?”
四目相视片晌,谢愔眼中漾开一丝笑意,柔声道:“无事,你若困了,便休息吧。”
姜舒有些迟钝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平躺在床上。
阖起眼的一瞬,他心中蓦地翻起万千波澜。
明知今晚不可能发生什么,可发散思绪却怎么也平定不下来,总觉得就这么睡了很是可惜。
又过了一阵,谢愔熄了床头的烛火,狭小的空间骤然变得漆黑静谧。
姜舒忽然回想起上次与对方同榻的记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那次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在与谢愔分开的这数月间,他每每想起那一晚的经历都觉得有些蹊跷,以对方的性格,实在不应该做出在出征前一晚喝醉酒的事。
安静少时,谢愔平静地回道:“喝醉与否,有何区别?”
是这个道理没错,不管他是真醉假醉,对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有影响,但姜舒还是很想知道真相。
他正欲开口再问,这时身边人忽然有了动静。
姜舒睁开眼,借着微弱黯淡的光线看到谢愔正撑起身体靠过来,肩膀感受到对方贴近的热度与幽香,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就在他以为谢愔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对方却仅是帮他掖了掖被子,便收回了胳膊。
而在他以为谢愔不会再做什么的时候,在被窝里的手却又被他给牵住了。
带有热量的温度传递到姜舒的手心,谢愔平枕着枕头,低声道:“睡吧,明日晨起,一同用朝食。”
听见这句话,莫名的,姜舒感到心安下来。
他想,原来自己并非非要在此时得到什么,能够在明日早晨和所爱之人一同吃早饭,已是一件令他想象着便感到幸福与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