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动作游刃有余地避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除去了她的武器,不仅压制住了女子的攻击,右手还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刺杀虽已失败,狐妤却仍不肯服输,伸着长长的指甲,用尽全力地攻击对方。
此时的她已全无之前的沉稳娴静,面容凶暴得就像捕猎时的母狮子。
只可惜,双方不论武力还是体力都差距过大,在发觉无论如何也伤不到男人时,女子终于卸了力气,痛苦地流泪哭泣起来。
“你就是这样杀了我二兄吗?”狐妤被迫地仰着头,双眼泪涔涔、充满怨恨地看着他,因为体力的耗尽,她浑身颤抖着,说话间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兄是待我最好之人……他明明向你求饶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他!
“你还毒死了我父亲,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狗行狼心的禽兽厉鬼,若无我父亲,又何来你今日……”
邢桑抿着唇,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厌烦和不耐。
女子仿佛被他这一缺乏同理心的神情彻底击垮了,大声哭喊道:“你动手吧,也杀了我,杀了我腹中的孩子!反正你无情无义、全无心肝,就该断子绝孙!你不配有亲人,也不配有人爱!”
邢桑神色陡然变得森冷如霜,凝视她的眼中显露出仿若兽类的蛮悍,掐住她脖子的右手也缓缓收紧。
感受到难以喘息的痛苦,女子反而笑了出来,通红的眼里闪着泪光。
半晌,在女子翻着白眼,几乎要窒息过去时,邢桑终是松开了手。
他招来门口侍卫,下令道:“将她捆起来,看好了,不容有失。”
狐妤的手脚很快被束缚起来,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挣扎,声音沙哑地大吼大叫。
“邢桑,你这个懦夫,血统肮脏的奴隶!”
“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邢桑转身踏出门槛,将女人的怒吼与叱骂关在门内。
外面的庭院里,凛冽的晨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灰暗天光下呈现出一派萧索枯败之色。
孟秀站在门廊前的台阶下,见他出来,便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他对门内发生的事一概不问,跟在邢桑身后边走边道:“属下收到消息,三王子昨夜派两千兵卒埋伏于城外官道,欲拦截刺杀将军。”
邢桑并不在意地点了下头。
孟秀又道:“先前还有一批人于军中散播不利于将军的传闻,当也是受三王子指使,属下已将其处理干净。”
“嗯,办得不错。”
受到夸奖,孟秀眉眼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喜悦,在走出院子后,他忍不住低声开口道:“将军,夫人为前氐王之女,她在您身边,终究是个隐患啊。”
邢桑止步,回头看向他。
对上他阴翳的双睛,孟秀以为自己又触碰到了他的禁忌,刚要低头认错,邢桑就一言不发地收回了视线,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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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族阵营的情况,姜舒全程关注着,当从密信中得知邢桑一事的原委时,他也不由得生出感叹。
主角果然还是主角,在这样的处境下居然还能逆转形势。
既然邢桑和氐族势力已达成约定,其接下来必然会全力进攻陈南郡。
西南王本就被苏眠军队包围,若再有邢桑的加入,其局势不容乐观。
姜舒预计,要不了多久,裴新就会再次向外求救。
届时,他和谢愔恐怕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事实确实如他所料。
暄和六年初,当邢桑带领的胡族军队出现在陈南郡边界时,西南王终于克制不住恐慌,再次以天子名义下诏,向天下发布了勤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