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稷年:“嗯。”
林桉不知在思考什么,淡声道:“我也可以跟您讲讲。”
林稷年愣了下,“什么?”
“如果您能懂,什么是‘所有的资源都在向另一个人倾斜’的话。”
林稷年看着他,他也与父亲对视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稷年突然就懂了。
林桉接着道:“不过我觉得,两家的身世牵扯,于她而言也是一样。都是‘所有的资源只向另一个人倾斜’。”
她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在偏向她。
不管是在成长还是在后来各项资源的获得上,全都是一样。
直观、如炬。
林稷年的心里仿佛直接被一块重石压下。
他手上所得到的资料里,每一个阶段的每一张照片她都是那么精致可人,所获得的成绩优异。这么好的小姑娘,她的养父母为什么不疼。
他不太能想象这一句话。
那她拥有的到底得少成什么样。
林桉满脑子都是那晚上她突然难以抑制的失控。几乎叫他沉默。
也在昭示着他们的过分。
“不管您和母亲是如何打算的,馥一的安排如何,我都想将清晚接回来。”林桉径直道。
他被作为长子培养,也是林氏的继承人。
他真的想做,自然不会有什么做不到的。
林稷年深叹一声,“你给我们一点时间。现在她暂时还是好好的,我想让你母亲自己想清楚。她舍不得的,得由她自己去挖掉那一块心肉。”
他没有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
舒清晚现状安稳,他便只是想给覃漪一点时间。
至于他,所有的迫不及待都已经在那一束花中显现。
林桉这才知道他的想法。
他若是这样准备的,他们
也更能接受。只要知道有这个打算就好。
而且,他知道,父亲很爱母亲,甚至胜过于爱他们。
他颔首,又问:“馥一那边,您有什么安排?”
“当年是抱错,我们想要回自己的孩子,自然也要将人家的孩子还回去。”
他们养育她多年,将她养得很好,履历优秀,成长也顺利,自信耀眼。他们做得已经足够多,接下来的路只能靠她自己去走。
他们待她,倾尽心血,也并无亏欠。
林馥一端着东西走到门口,刚要敲门,被他们的谈话声打断。
她轻垂下眼,听着里面父亲在说话。
“她已经成年,受家庭的影响不会太大。她的生活还是她自己的。”
她神情有些低落发闷。
虽然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实,但还是会有些让人难过。
要不是那场意外变故,父母会一辈子做她的领路人和避风港。她不至于被迫独立。
即便她自己会长大,但和那种有依靠的感觉并不一样。
在象牙塔里待久了的公主,不太适应外面猛烈的阳光。
她轻轻吸了口气,觉得现在进去也不大合适,便转身离开。
阿姨做了点易消化的夜宵,她怕林稷年晚上光顾着应酬没怎么吃,原本准备端上来给他的。
书房里,林稷年点着林桉:“你们少去妹妹面前晃,别惹她生气。”
他明显是知道他们兄弟俩的行为。
林桉:“……”哦。-
情人节那天,容隐还在国外出差。
他的消息和他的礼物一起送了过来。
【先拆今年的。】
【明年的现在着急什么?】
他没有接她那天晚上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