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稷年牵着她去认识人。在走过去之前,会小声地先跟她介绍一下对方的身份与社会地位。
她随意地挽上父亲的手,认真听着。可能因为身份复杂、不寻常,也难记,所以她听得很认真。
舒清晚还没有像这样被父亲带着交际过。在回林家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舒父一起出门,更没有和他一起会友。
高中时偶尔几次和他一起出门,他的朋友们总会问及舒嘉越。可能是人以群分,在他们那群人眼中,更加看中男丁。彼此影响,彼此加重这份“看重”。
即便后来她拿着京大的学历,在他们眼里也是不以为然。女孩子总是要嫁人,再怎么厉害,也比不得生个儿子有用。
她厌恶这种性别论。久而久之,就算舒父要带她,她也不愿意一起去。
而眼前的场合
,显然不同。
一群优秀卓越的人士,他们反而更加懂得平等与尊重。性别在他们眼里,并不是障碍与区别。
舒清晚自心底喜欢这样的氛围。
她看着认真和她说着待会要带她认识的人的林稷年,忽然轻轻唤了一声:“爸爸。”
这样“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感受,原来有朝一日,她也会拥有。
林稷年一愣,他好像看出了她眸中的很多情绪。心不由一软,他道:“不要紧张,他和我认识很多年,不用跟这个叔叔客气。以后到了上海那边,有事尽管找他。”
她知道,他的这句话并非夸大。
舒清晚点点头。
她想,她应该会慢慢忘记舒父。
或许他们对她也有爱。但可能很久远的以后,她已经会忘记他们了。
…
今晚人太多,林家为了刚找回家的女儿特地大操大办,不是什么秘密。
谈微在跟朋友交际时,目光总是时不时旁落。
直到听见虞杳杳在喊“容二”,她顺着看过去,眸光如水般轻动,终于找见了熟悉的身影。
容隐在跟别人谈着事情,不紧不慢地撩眼扫向虞杳杳。
流水般自然的矜贵落拓,会叫人不可控制地着迷。
谈微掐着指尖,正好也有事跟他说,她轻提裙摆,走过去找他。
舒清晚就在旁边不远处。
虞杳杳这一声,不止吸引了谈微。
但她没有太关注,轻易在桌边,看着前面的人们跳舞。
她刚跟林稷年分开。
林稷年怕拘着她,让她自己过来玩。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走进了熟悉的圈子里。
她仍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杯酒。
和容隐说话的人谈微也认识,是认识多年的一个朋友。
这几年,他越站越高,寻常宴会一般不会出席,今晚恐怕找他寒暄的人都要不少。朋友好不容易逮住他,先跟他说着自己的事情。
他的领口微敞着,神色散漫。
听完后,只道:“回头联系我助理。”
这便是能办的意思。朋友合手道:“感谢感谢!”
谈微也加入了其中。
光线落在他身上,使得他
的轮廓更加分明。
只是,她的目光忽然一顿,停在了某处。
他微敞着的领口间,有一抹不算隐蔽的痕迹。直接刺痛她的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谈微不会不知道,那明显是亲密时留下的印记……
而舒清晚回国,前不久她刚刚见到。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