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无意地在将林家说得好相处一些,姿态放低一些,别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覃漪多通透一人,或多或少能知道一点孩子的顾虑。
她这也已经是在暗示了。
可是覃漪悄悄打量着,却看不出梁初楹的想法。
覃漪温柔地笑,又问说:“你呢?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檐在找她,走到门口就听见母亲的试探。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还没有听过她的这个答案。
梁初楹被问得也突然,垂睫想了想,握着杯子的指尖微紧,轻声答说:“不知道……可能就找一个比较简单的,他对我有好感,我对他也有好感的人。”
覃漪的心一凉。“简单”两个字,一听就跟自家二儿子扯不上干系。
梁初楹看自己的手指。昨天半夜,那儿戴了枚戒指,被套上去的,早上又被她给摘下来了。
简简单单的,家世简单寻常就好,情感经历也要简单。
林檐没有进去,只是倚在外边,微低下头。
男人明净疏朗的眉眼隐了一丝霾色。
她跟他的关系,早就不止是什么“有好感”可以形容。他比谁都清楚,她在说的不是他。
她年龄到了,家里提过结婚的事情,她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考虑的结婚对象与他无关。
林檐自嘲地轻扯下唇。
谁能想到,当年处理那么多关系都游刃有余的人,到头来却折戟在了这里。
覃漪大概读懂了梁初楹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说,很艰难地装作若无其事地扯唇,“你喜欢抹茶的还是蔓越莓?或者两个都做一点?”
梁初楹眨眨眼,也回过神,“好呀。”
她不知道林檐在外面,专心陪着覃漪做起了饼干。
…
最近风波不断,不过都解决得很顺利,Night这边想一起出去聚一场。
下面的人在提议,舒清晚没有意见,她算了算时间,给助理回说:【到时候我也来。】
所有人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呢,得了信儿后一下子欢呼起来。
容隐将人搂在怀里,垂眸看着她手机,倏忽出声:“嗯,你不叫我。”
这个陈述句出现得很突兀。
舒清晚仰头:“嗯?”
他们在去机场的路上。随珩今天的飞机,她说好了要去送的,还没叫他呢,他已经穿戴整齐在等她。
所以他们现在是要一起去送机。
他捏了捏她的手,“你公司的人还不熟悉我。”
州越对Night有投资,但他在他们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投资商。
如果这是她的主要工作环境的话,容隐也准备进入其中。
他垂目把玩着她的手,上次跟严序的那场对话他还记得。
——“你也没有那么爱她。”
——“不然怎么会那么久都没准备跟她公开?”
爱慕她的另一个男人带着嘲意地在叩问着他。
在一个公司上班,但是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
容隐的下颌微紧。他也没有忘记当时自己的无法反驳。
她说他给她太多,但他倒是觉得,他给她的太少。
两个男人之间的交谈,他看似是胜者,其实不是。
容隐撩起眼,低声道:“带我去?”
“唔。”
给人送机要带他,公司团建还要带他,舒清晚感觉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容先生的安全感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