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倒是难得见你辰时后才起,看来你这酒量且有的练。”穆苏自读书识字开始便再没有辰时后才起,平日皆是辰时已在书房坐着温书识字,小小的人定力十足倒也坐的住。
穆苏反驳:“你这酒罐子,几个人喝的过?我酒量自簪花宴就练出来了,轻易不会喝倒,况且哪个文官喝你这样的烈酒。”
“那倒也是。”乔衡说不过穆苏,讪讪点头;随后又道:“不说这些了,今日我带你好好领略一下这边塞风光。”
说着,招手唤来两个士兵侧首吩咐了一番,随后只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被牵过来。
“这可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前些日子从蛮子那儿收缴过来见着心里还想极适合你,不曾想现下你便来了,看来这马与你有些缘分;来,上去我们哥二俩好好赛上一场!”话落,只见乔衡撩起衣摆一跃马上,挥动手里的鞭子策马奔腾,徒留一地灰尘。
穆苏走近剩下的白马面前,抬手抚了抚道:“倒确实是匹好马。”随后翻身上马,寻着前面的身影追去。
“看见没,那前面就是边界,蛮族的人就在那片草地生存;游牧人不会种庄稼,光靠牛羊是不行的;他们需要盐巴、粮食、铁器、一应生活用品,大兴不同他们交易他们每年便倚仗马背上的功夫,又骁勇善战总是侵扰我边关百姓,从边关村民手中抢粮食、盐巴等急需物资。”
良久,两人停下慢慢悠悠的骑着马,乔衡指着远处的草地说着,后又道:“特别是每年冬季,北方寒冷又干燥,草地上一片荒芜连根野草也寻不着,他们便将注意打到了那些好欺负的村民身上,将地窖里存储的过冬粮食一抢而空,甚至还要害人性命,着实该死。”
“昨日我都看到了。”穆苏牵着马绳点点头回答。
“我本想将他们好好杀上一批,震慑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族;可那些蛮族狡猾的很,知道大兴兵力雄厚从不大规模正面应战,往往便是一小队人先行,仗着熟悉地形抢了就跑,远处的人接应,甚是烦人!”乔衡说着面带一些烦躁,穆苏见状轻笑,心下想着这倒有点儿现世那位大伟人的游击战论了。
乔衡一股子闷气还未消散,继续发着牢骚:“至今为止还不曾对他们有什么大伤害,算起来昨日那十几人能尽数斩杀,粮食也没让这些蛮子抢走多亏了你恰巧碰上耽搁了些时辰,否则待我赶去,估计只剩一地残骸了。”
“看来我平日给你的兵书你还是不曾仔细钻研,这样如何能成为有勇有谋的大将军?”穆苏看向乔衡笑着说了一句,闻此乔衡便知穆苏有法子应对,立时来了兴致追问道:“你有何法子?快快说来。”
见乔衡如此急切,穆苏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杨嗣昌的兵法里有提过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战术,你可看到了?”
乔衡皱眉思索了一下,才从脑海翻出:“嗯,在兵书里是看到过这句话,可是……”乔衡有些犹豫:“可是这法子未免也消耗太大了些,对付蛮子是否不至于如此?”
“对待这类对手,若是想要赢便只得如此;如今你已是千户,手下掌管一千人,不管其他只顾你管辖范围之内,将所有临近边关最外线的村庄登记造册记清位置,我昨日在你营帐粗略看了看边关地图,你的安营扎寨的附近内约莫有五个;按你说平日里他们只一小队人马仅有十多人,至多三十人,那你便将手下的兵均分没个村子两百士兵在村外寻一隐蔽处安营扎寨,再安插两三名士兵住进村子,一有蛮兵便放信号弹,村外的士兵即刻便可进村应战将其一网打尽。”
乔衡的双眼随着穆苏的话语越发亮起来,他十分清楚这是一个极好的谋略,若能实施定能叫来犯的蛮兵有来无回。
“可是,将士兵们这样分散是否不利于管辖,我如何能够统领下属,届时万一军心涣散怎么办?”乔衡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这样的行军打仗也算是闻所未闻。
“战场瞬息万变,若想要立于不败之地便只能随机应变,果断决绝不能优柔寡断,稍有迟疑便错失最佳时机。”穆苏认真劝诫了一番,随后又道:“每一百士兵上头便有一名百户管控,你每个村子驻扎三百人,便有三名百户同在,也就杜绝了一人独断专行,他们之间互为牵制,各有心思只会效忠于你这个千户;你也可每日巡视每个村子以便把控,这样布下天罗地网,那些蛮兵至少在这五个村子是再不能想要讨得什么好处。”
“你这脑子就不该去考什么状元,合该当个军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