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宣听得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不是他说,以身饲魔,说得他好像什么红颜祸水一样。
作为祸水本人的他不是很想承认,并有意辩解一下自己当初真不算什么以身饲魔,顶多算互相牵制,他有把握短时间内死不成,也不像大家口中那般伟大。
回到宣仪宫后,除去一开始的尴尬,后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询问过他与应寒衣如今的关系,毕竟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像受制于人。
当然与贺卿宣更为亲厚的师兄师姐以及长老们还是更偏向他受到了魔头的胁迫。
贺卿宣并没有要隐瞒自己与应寒衣伴侣关系的意思,在有人问时他也多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他不过是在宽慰他们,就连他与应寒衣的正常相处,多数人都会痛心疾首地觉得是贺卿宣被调戏非礼了,他主动的回应也被解读成了忍辱负重。
这是来自同门们的关心,贺卿宣有那么点受宠若惊,也有那么点好笑。
他呆在宣仪宫的时间真的算不上多,如今可是过了好几百年了,可这些师兄师姐们还是一如往昔的爱护他。
从回来后就低调没有展露过实力的贺卿宣小小露了一手,化神期圆满的修为如浩瀚大海,让人光是感受到那股力量便心生敬畏与向往之情。
贺卿宣简单地翻了下手,那股力量就又被收了起来。
“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是不可能受胁迫的,再则我能活着回来也是有他的原因在。”
这一次谈话的都是一些极为亲厚的人,正是宣仪宫的大长老与他的大师姐二师兄。
大长老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下,但又很快蹙了起来,“万一那魔头是以宣仪宫胁迫你呢?”
贺卿宣笑着否认了,“我当时与他签了同生共死道侣契,我死他也得死,这个契约如果不是我愿意,是不可能解开的。”
大长老还有点欲言又止,时别这般久,在他眼中贺卿宣依旧是那个十七岁离开家的少年,半大的少年实在是太容易受人诓骗了。
贺卿宣只肯定地又说了一句,“我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再则应寒衣从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在前世应寒衣的确是大杀四方的大杀神,可这一世的应寒衣,在贺卿宣眼中他不仅没做什么坏事,还为了整个修真界付出了极为珍贵的东西,可他等来的是九死一生,是昔日友人的封印,是几千年的罡风与无边的寂寞。
原本还只是欲言又止的大长老马上打起精神,显然是觉得贺卿宣受到了魔头的欺骗,不然怎么还觉得魔头不是魔头了。
“大长老认识被封印前的他吗?”
“他被封印之时我尚且只是门派的小弟子,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却还记得那会的应寒衣预谋整个玄天九州界生灵的性命来飞升。”
贺卿宣轻轻笑了,“可他之所以没飞升为的就是玄天九州界,他用仙骨来修复灵气枯竭的玄天九州界,却还要承当这样的骂名,这是不应当的。”
贺卿宣也只解释了那么一句,便也没有多说,毕竟他当时舍命想要修复玄天九州界时,也没想着什么青史留名的,只是单纯的想做,那便做了。
应寒衣呢?
作为一个实力足可以飞升的大能,他自然也是因为想修复,所以也就修复了。
就这么简单,骂名无所谓,真正让他痛苦的应当是对他动手的人是曾经的同门,而他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封印数千年。
大长老为贺卿宣的话而愣怔,似乎从来没人这么想过。
贺卿宣其实也不需要一众正道为当年的事后悔什么的,毕竟一切都出自妖皇魔尊等人的推波助澜,就算现在忏悔也没什么意思,他只是想回家看看,所以就回家了,顺便将自己的伴侣介绍给众人。
一开始众人还有那么点战战兢兢,但后面发现好像灭虚帝尊也没他们眼中那般可怖。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灭虚帝尊的眼中只有他的小仙君。
曾有弟子留心观察过,不论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