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牵了太久的手,季然又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虎鲸递了张手帕过来。
季然看了眼,但没有接。
虎鲸似乎有些疑惑,哪怕已经驶出雨域,季然依旧表现得非常紧张。
虎鲸以为他是害怕,又问:“Julian,你还好吗?”
该死的浪漫氛围,该死的吊桥效应。
他根本连虎鲸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季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虎鲸,语气无比慎重地说:“虎鲸,我有话想告诉你。”
季然应该是认出他了。
他留了这么多线索,昨晚几乎已经是明示。
虎鲸不想让季然先一步揭穿自己,伸手握住口罩:“我也有话想告诉你。”
季然已经看见了虎鲸的动作,可他不敢看虎鲸的脸。
“你别动,”季然几乎是急切地开口,“让我先说。”
虎鲸动作一滞。
连小学生都知道,自己承认错误和被别人揭穿错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他本想主动告知季然,可季然的表情太紧张了,甚至可以称得上害怕。
漫长的沉默后,虎鲸最终妥协,点头道:“行,那你先说。”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被季然骂一顿。他骗人是他不对,他愿意赔罪,哄好季然。
季然却沉默了下来。
因为接下来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虽然谈不上喜欢虎鲸,但也不是没有留恋,尤其是刚体验过一次这么精彩的旅行。虎鲸就像最初给人的印象那样,代表着一种美好、富裕的生活,没人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可比起享受快乐,他更害怕内心的煎熬。
“我……”季然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地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虎鲸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愕:“什么?”
季然:“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为什么?”虎鲸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行事一向进退有度,游刃有余,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其实也没有特别明确的原因,只是季然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虎鲸和女装发挥着同样的作用,他现在不用再通过女装发泄压力,自然也无需和虎鲸继续联系了。
但这些话题都太私密了,而且真说出来也太对不起虎鲸,就仿佛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工具。
反正只是个拒绝虎鲸的理由而已,于是季然说:“我准备谈恋爱了。”
他们都知道这种见面是什么性质,虽然没发生过实际关系,可依旧是约会。
如果一方准备谈恋爱,自然要断了联系。
听完答案,虎鲸彻底愣住了。
“是谁?”他声音沙哑地问,“是你的上司吗?”
“怎么会?”季然一脸震惊地看向虎鲸,“我只把他当上司。”
季然确实曾一度憧憬过,对寒深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遐想。但大半年过去,那些缠绵的依恋、隐秘的欲望都已经远去。他和寒深很好地退回了安全距离,他现在只把寒深当做上司。
“不是他,”季然再次反驳,害怕虎鲸不信,甚至搬出江宁说,“不是上司,是我大学同学。”
虎鲸难以置信:“大学同学?”
季然点头:“他现在来沪市念研究生,我们重新产生了联系。”
虎鲸没说再话,显得安静而沉郁。
他甚至以为季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