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季然并不特别。
意识到这点后,季然终于放下心来。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又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他摇摇头,把这当成是当初太依赖寒深,残留下来的雏鸟情结。
月末,寒深去海外出差,没带季然一起。
他一走走一周,期间给季然安排了几次工作,可双方有时差,等季然看见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至此,双方恢复到正常的工作交流。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直到兰亭酒业上市当晚,季然在庆功宴上不小心喝多了。
这个项目季然没有跟全程,只在初期考察,末尾支持项目收尾。和合成智能的项目相比,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虽然也参加了庆功宴,但更像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酒席过半,上市大老板开始上台讲话,季然趁机出门透了口气。
深秋雨夜冰凉,细细密密的雨水落下,浸湿了季然的肩膀。
他在屋檐下吹了一会儿风,感觉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去,没想到撞见了寒深。
此时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季然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Samuel。”
寒深走到他旁边,说:“不进去吗?外面冷,当心感冒。”
季然确实是有点儿冷,但听寒深这么说,又嘴硬起来,说:“还好。”
寒深:“那陪我呆会儿。”
季然:“……”
可恶,这人又给他挖坑。
但或许是酒气上头,亦或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寒深这样说话了,季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离开。
寒深站在季然身旁,但他没有开口,季然只能听见细密的秋雨打在树叶上,发出一阵阵春蚕啃食般的沙沙声。
雨渐渐大了起来,但谁也没开口,也没说要离开。
直到雨水浸湿了季然衣袖,寒深这才说:“换一下。”
季然不想和他靠这么近,正要说不用,寒深已经换到了外面的位置。季然抿了抿唇,和寒深交换站位躲在了檐下。
寒深拿出了一支烟,问:“介意吗?”
季然摇头,寒深就低头点烟,很安静地抽了起来。
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照亮寒深冷峻的侧脸。
季然都不知道他还会抽烟。
抽烟的寒深也有很强的精英感,但或许是花园路灯昏暗,他抽烟动作很轻很缓,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深情的意味。
寒深抽完烟,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没再点第二支。
夜雨阵阵,连空气都变得粘滞起来,仿佛随时准备要发生些什么。
季然有些待不住了,起身说:“我先走了……”
“季然,”寒深却一把握住他手腕,漆黑的目光直直地看了过来,“你在躲我?”
“没有。”季然迅速反驳。
说完后才有些懊恼反驳太快,显得自己仿佛做贼心虚。
他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补救,寒深却往前一步将他抵在墙上,说:“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太近了,寒深微屈的膝盖几乎抵住他大腿,季然完全被他笼罩,连呼吸都是寒深的气息。
心跳无端急促起来,但季然表情如常,冷静地提醒:“老板,快到您发言了。”
“嗯。”寒深声音很低,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
季然一抬头就能瞧见他的胸膛与喉结,寒深给自己包裹上一层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