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岁似乎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说:“那你回去穿裙子给我看。”
季然:“……”
寒深心头那一丁点儿怜惜也散去,他扒开寒岁爪子,拉过季然的手说:“我们时间不确定,你要是想见我们,可以自己回来。”
寒岁埋怨地瞪了寒深一眼,但没有再跟上来。只是表情非常可怜,像个没得到满足的小孩儿。
季然有些心软:“他没事吧?”
“没事,他不会生气太久,”寒深低头看了眼手表,说,“马上就到他睡觉时间了。”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寒岁低头看了眼手表,立刻收敛表情,转身往回走去,彻底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季然震惊不已。
“寒岁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去往机场的路上,寒深告诉季然,“基本表现为社交缺乏,孤僻,行为刻板。他有一套固定的行为模式,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设计得清清楚楚,所以刚才他那么干脆就回去。”
季然:“感觉还怪可爱的。”
寒深笑了下,摇头:“等他倔起来你就知道多令人生气。”
季然问寒深:“他出国就是治这个病?”
寒深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他是被我爷爷送出国的,虽然明面上是治病,但真正情况是爷爷讨厌他。”
季然难以置信:“为什么?”
寒深说:“因为他认为是寒岁害死了我的父亲。”
季然听说过寒深当年丧父,但并不知道背后的隐情。
“我父亲出事那天,恰好是寒岁生日,”寒深低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寒岁每年生日都要去动物园看大熊猫,那天恰好暴雨,他坚持要出门,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我父亲在车祸中去世,我也受了重伤,等我两周后醒来才发现,爷爷把父亲的去世归咎于寒岁,已经把母亲和弟弟送到了国外。”
季然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
寒深:“之前我一直想接他回来,但哪怕到今天,我都没能让寒岁回家。之前是爷爷不让回,现在是他自己不回来了。”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季然握住他的手,说,“寒岁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大不了我们以后多来看看他。”
寒深点点头,用力抱住了季然的身体。
季然心脏酸酸涩涩的,他一会儿心疼寒深,一会儿又庆幸起来,寒深愿意和他分享这些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寒深突然问他:“你想见我爷爷奶奶吗?”
比起见寒深母亲,养大他的爷爷奶奶更符合家长的威严和身份。
季然心里有些没底:“他们愿意见我吗?”
寒深说:“我领证后他们就一直催我带你回家,我没答应,说看他们表现。最近他们表现还可以,我想如果你愿意,可以见见他们,收个见面礼。”
季然:“……”
竟然是为了收见面礼?
以为季然害怕,寒深又说:“我爷爷现在也管不了我了,寒山集团没人能接手,他和我闹了几个月,最后还是要让我回去。我当时告诉他,他不接纳你我就不回,他还要靠我打理集团,不敢对你甩脸色。”
季然没想到情况变成了这样,语气迟疑地说:“那好像见见也可以。”
寒深听出了他语气的迟疑,却改口:“如果你不想见就算了,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寒深都已经打点清楚了一切,他要是再退缩就显得太懦弱。而且那毕竟是养大寒深的家人,季然点头,语气笃定起来:“见吧,我不勉强。”
飞机落地后他们直接去了寒家,这顿饭吃得比季然想象中还要轻松,或许是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