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卉卉摇头:“我婶还是学生,哪有钱买车啊。”
“你奶奶没钱?”
耿卉卉:“人家不要老人的钱。她妈妈的钱她都不要。她妈只能叫她经常过去,每次她带着我堂弟堂妹过去,叶家姥姥都给他俩零花钱,最少一块,多了五块。”
叶烦满足了几个大爷大妈对儿媳妇的所有幻想——盘正条顺识大体,学历高,带的出去等等,便不约而同地改羡慕于文桃。
再说耿致晔,他没有回家,而是边卖边去少年宫。
西城区坐落着很多机关单位,耿致晔在一个机关单位和单位大院中间路口停下卖冰棒,一位因公外出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男同志朝他走来,到跟前朝就问:“你什么情况?”
耿致晔只顾找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吓一跳,抬眼一看熟人,低头继续找零。来人困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耿致晔,没错,是他一根筋死脑筋发小。
耿致晔给小孩拿个棒冰,找他两分钱把人打发走,才有空搭理对方:“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在这儿?”
“合着我没认错啊。”那人顿时忍不住骂一句“大爷的”,问:“甭管我什么情况都没你严重吧?”
耿致晔给他拿个冰棒,对方嫌弃:“我没吃过?”
“不知好歹!”耿致晔拆开自己吃,“赚点零花钱。”
来人眉头紧皱:“ 你想赚钱哪个单位不能去,在街上卖这玩意?”
耿致晔咯嘣咬一口冰棒,十分淡定地说:“兄弟,我在国防大学进修,你说这个节骨眼上我敢干嘛?顺利毕业就是副师!”用冰棒指自己,“老子明年四十一岁副师级,没有大战役的年代像我这样的有几个?你不稀罕我还稀罕呢。”
“你是谁老子?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来人朝他胸口一拳。
耿致晔很是灵巧地躲开,正儿八经地说:“烦烦带着穷邻居买的车,顺便给小勤和卉卉找点事做。可是现在街上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好好走路都能被抢,更别说卖东西。烦烦不敢叫她们走街串巷,我怕她累病了,替她一天。”
来人哼一声:“我就知道是叶大小姐的主意。她可真能,到哪儿都不忘赚钱。以前觉着她不像叶将军亲生的。”这位男同志知道叶烦是被陈家扔给叶家的,“没想到真不是他亲生的,我就以为像陈家那两口子。结果她谁都不像。”
耿致晔:“就你的眼神能看清谁?以前还说烦烦跟我过不长呢。”
“我——我又不知道——”
耿致晔打断:“别诡辩。这事算了,不跟你计较。你是不是又鬼扯过什么导致秦舒怡一直认为我和烦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没有一点感情?”
“名字好耳熟。出什么事了?”
耿致晔:“年前看到我帮烦烦卖东西一副我受苦了的样子。没人跟她说什么,她脑子有病啊一直这么自以为是?”
来人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大舅的邻居?以前周末跟你去大舅家碰到的那位?”坏了,前些年不巧碰到好像嘴贱说过几句,“我——我都没跟她说过话。”
耿致晔见状白了他一眼,看到俩小孩过来,问:“冰棒三分,豆沙味五分,要冰棒还是要豆沙味的?”
两个小孩一看高高大大的耿致晔不可怕,拿着钱到跟前,小声说要冰棒。然而只有五分钱。耿致晔直接给他们俩冰棒。
一人一个,一模一样,两个小孩开开心心往胡同里跑。
他发小不禁说:“当爹就是不一样啊。”
耿致晔:“我儿子都上初中了!”
“我儿子上高中。”
这边没阴凉地,耿致晔想换个地方,没心情跟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