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和叶烦同时朝外看,人在耿致晔那边,叶烦眼角余光瞥到来人是耿致晔的参谋,严重怀疑他个老光棍见不得人家夫妻和睦,故意发出声音。
巧了,耿致晔也这样认为,推开车门不客气地问:“羡慕?羡慕你就继续羡慕!烦烦,我们走。”
参谋长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受不了的样子:“还烦烦?耿师长,你多大了啊?当自己年轻小伙子呢。”
耿致晔眉头微蹙,他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人老了心就要跟着老?现在平均寿命不到六十九岁,到时候你不死我亲自把你送到火葬场。”
“哎哎哎,怎么还急了?”
耿致晔反问:“你不急你‘哎哎’什么?”
“跟你开玩笑呢。当真了?”
叶烦不由得想起耿致晔被文工团女演员送礼物的时候,参谋长应该就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耿致晔只能“死不承认”,不然肯定会传出乱七八糟的流言。
现在叶烦好奇耿致晔怎么反驳。耿致晔道:“我说笑呢。你怎么还认真了?”
参谋长张了张口:“我——我没认真!”
“我也没当真。”耿致晔笑着说,“我有那么开不起玩笑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以后还要共事,参谋长没法说不了解,只能干笑。
叶烦趁机说:“耿致晔,这里太热,你俩想聊找个阴凉地儿聊。”
耿致晔顺势说:“你嫂子累了。我先送她回宿舍。”说完就绕过车头朝叶烦走去。
叶烦跟参谋长说一声“回见”就随他上楼。到宿舍,不用担心被人听见,叶烦问:“不就调侃一句,怎么还急了?”
耿致晔想抱怨你跟谁一边的,见叶烦真好奇,仿佛他不像平时的他:“我早就想这么说。他以前没少这么调侃。次数多了,我忍不住怀疑他打着开玩笑的名义阴阳怪气。只是以前不好意思闹开。”
“那今天怎么好意思?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叶烦问。
耿致晔摇头:“今年不调走,我也难撑三年。不是我自夸,我能文能武,早早入党,部队肯定不会叫我转业。可是越往上职位越少,我估计参谋长十有八九得转业。以后在两条道上,老死不相往来,我没必要再忍下去。”
“如果他调到后勤或者某个军工单位还是能碰到吧?”
耿致晔:“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行。再说了,等他调走他就不知道我被调到哪部,怎么给我添堵穿小鞋啊。”
“那回头会不会给你添堵?”
耿致晔:“这边出点事我们都跑不掉,他家没人托底,他比我需要这份工资。”停顿一下,“其实也是因为今天就他自己。如果有其他人,我肯定不能把大家堵得有口难言,不然——”
“你会被孤立?不是,他们这么大岁数,不知道多个好同事少个敌人吗?”
耿致晔道:“知道,所以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我,而不是直接表现出一脸嫌弃。他只是没想到我会翻脸。”
叶烦:“你以前说文工团的女的找你,他们开玩笑,我还以为只是爱看热闹。”
耿致晔点头:“有人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是觉着稀罕不由得多嘴,有的觉着被小姑娘追值得炫耀,我没必要藏着掖着,有的就是羡慕嫉妒吧。具体谁谁心里怎么想的,我没仔细留意。因为当时真以为我转手把东西给警卫员,她很没面子不会再来。”
“你说他回头见着政委会不会说,我就说一句,看把师长急的。”
耿致晔:“他可能要再加一句,师长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