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字吗?”
污染物知道他的名字,还叫了他的名字,但他还不知道污染物叫什么,也没有用任何称呼叫过污染物。
这问题问出来后,时絮就觉得自己很傻,污染物怎么会有名字呢,污染物也才刚学会人类知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污染物说了“有”。
“顾绥。”污染物用手指在空中比划这两个字,笑道,“这是我给自己取得名字。”
时絮问:“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污染物诚实道:“我翻字典的时候,觉得这两个字很顺眼,组合起来叫得也挺顺口的,就取了。”
没有特殊的含义。
时絮笑了,想来也是,污染物又怎么会想那么多呢,他向来是随性而为的。
只是在遇到自己之后,很多想法被迫不能付诸于行动。
时絮的态度一松软,污染物就没皮没脸地凑了过来,他趴在时絮的脑袋边,眼也不眨地盯着时絮微弯的笑眼,身后,无数条透明触手因兴奋而窜了出来,在空中左摇右晃,像极了一只冲主人撒娇的大狗。
“老婆,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时絮扫了一眼晃动不停的触手们,淡声道:“一般般。”
污染物眉眼耷拉下来:“那我再想一个好听点的名字。”
“就这个吧。”时絮说,“挺顺口的。”
污染物笑了起来:“老婆,你是喜欢的对吗!”
他看出来了,老婆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却非要说一般般。
时絮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猜不透,污染物自有一套领悟的能力。
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转念又想到,时絮说不喜欢他,其实是喜欢的。
污染物不顾时絮会不会发怒,拿脑袋顶了下时絮的肩窝,高兴道:“老婆,你能叫叫我的名字吗?”
肩膀上奇怪的感觉让时絮有些不适,他再次确认了‘污染物像一只大型犬’的想法。
污染物的语气让时絮觉得,他的呼喊对污染物来说是一种恩赐。
他被污染物架在了高台之上,从初遇开始,污染物就在仰视着他,热切地注视着他,仿佛他是污染物的全世界。
时絮没少被人仰视,已经习惯了高位,却从没有哪一次从中得到了快感。
时絮的喉结上下滚动,那两个发音极为简单的字在心中念了许久,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憋久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顾绥。”
鎏金色的眼眸顷刻间点亮了,污染物原本埋在时絮的肩窝,在呼喊落下后,他迅速窜起,脑袋即将撞上时絮脑袋前放缓了速度,拿额头轻轻蹭了蹭时絮的额头。
两人的鼻梁都很高挺,额头磨蹭时免不了擦碰,如微风拂过,时絮觉得鼻尖发痒,抑制住了去刮挠的冲动,也抑制了推开身上人的举动。
“老婆,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
绷紧许久的弦终于绷断了,时絮推开了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终于停止了对污染物的纵容。
“给我闭嘴!”
污染物立马老实地盘膝坐好,乖乖抿紧了嘴巴,只是高高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情绪。
被骂了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也只有这家伙能做到了。
时絮莫名不想驱赶污染物,闭上眼睛,打算来个眼不看为净。
右手突然被抓住,五指被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