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您好好说,您再这样,奴家可要报官了!”
晴娘当然知道宋翎泉冲什么来的,做戏归做戏,但也不能是泥性子,否则,春琼楼也不可能衢州城立足数十年。
顾婉余脸色苍白,眼
泪一颗一颗地砸下来,到底有过露水姻缘,四周安静了片刻,宋翎泉才松了手:
“前些日子我随身携带的一件宝物失窃,偷窃者手臂上也有伤,而婉余姑娘恰好那段时间和我待在一起,如今又有这种巧合,我不得不怀疑啊。”
顾婉余哽咽着:“宋爷好没道理,我虽不是世家出身,但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去偷客人的东西,日后还怎么在春琼楼立足?”
等楼中只剩下三个人时,顾婉余见宋翎泉面无表情,半点没有缓和的余地,终是站在大厅内,一点点地解着纽扣,她低垂下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砸了地面上,她不管不顾,鹤氅落地,接紧着,外衫一层层掉落。
最终,她穿着一件湖绿色的肚兜站在大厅内,冷气袭来,她浑身打了个颤,纤细的双腿不断发抖。
晴娘于心不忍地偏过头。
宋翎泉也终于看清了顾婉余身上的伤,浑身上下,不仅两条手臂,雪白的脊背上都是遍布着鞭伤,伤痕还是新的,间隔不会超过两日,涂抹着一层药膏,试图掩盖住伤痕。
伤其实不重,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时,甚至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宋翎泉一眼就认出这所谓的伤痕是从何而来。
他眯了眯眼眸,下一刻,偏目着重望向手臂上,那处的确也涂抹了药膏,但的确是鞭子抽出来的痕迹,许是没控制好力道,痕迹较之背上的有些深。
女子低泣声传来,宋翎泉解开了鹤氅,他握住女子的手腕,直接将人拉入怀中,鹤氅盖住了女子的身子,将那些痕迹掩得严严实实,只是他的手扣在了女子的腰肢上,他叹了口气,低声:
“是我误会婉余姑娘了。”
嫌疑褪去,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怜香惜玉的宋翎泉。
顾婉余低垂着头,扭过头去不肯搭理他,她推开了宋翎泉,蹲在地上捡起了自己衣裳,低下身子时,腰肢弓出一道幅度,偏那一大片肌肤白得欺霜赛雪,某人的视线稍暗,半点不曾偏移。
顾婉余冷着脸,冷嘲热讽:“宋爷是客人,婉余怎能和您计较,莫要下次将婉余和贼人联系在一起,婉余就该感恩戴德了。”
她轻抬起下颌,眉眼褪去了那媚意,却是高傲得格外勾人:
“婉余的见客费可不便宜,宋爷别忘记付钱就是。”
话落,顾婉余转身就要走,但手腕处传来阻力,她惊愕回头,就见宋翎泉扣住了她的手腕。
一叠银票被扔在了桌子上。
顾婉余打眼一扫,就知道这叠银票不下千两,但她依然没给好脸色。
宋翎泉也没指望这点钱就让人消除芥蒂,他转头问晴娘:
“不是说这段时间春琼楼谢门闭客,她的伤哪来的?”
晴娘许是察觉到他的态度缓和下来,她悄悄地将银票揣入了怀中,甚至脸上都堆了笑,闻言,她脸色一僵,悻悻道:“官家不许开门,但这人总不能自己把自己饿死了,城南的邱老爷出手大方,才叫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她讪笑着,都不敢去看顾婉余。
宋翎泉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春琼楼数日没开张,此时有人捧一大笔钱,她可不就是见钱眼开了。
见惯了这种人,宋翎泉心底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女子适才抬起下颌冷眼望过来时,勾得人心里就像是掉进了一簇火苗,燃烧着在心底烫下了一抹厚重的痕迹,既疼又痒。
说难听点,往日他也觉得顾婉余绝色,他见过的好颜色众多,他会觉得惊艳,但不会在心底留下什么痕迹。
顾婉余挣扎了下,没有抽出手,不由得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