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让她来操心,祁王手底下的其余人都是吃白饭的?
十鸢的话音被堵住,她听出江见朷不想提这?件事,她忍不住地?咬住唇。
她没有忘记那日江见朷和胥衍忱的对话,噬肠腾一旦被解,平衡被打破,剩余的蛊虫也会变成要人命的毒药。
十鸢执行要在外?等胥衍忱出来,江见朷没有作?陪,背着他的卦旗直接出了城主府。
不久有人来报,江见朷在坊市支了个摊子,正在替人算命。
十鸢眸中?情绪稍闪,她隐晦地?瞥了眼伤势未愈的肩膀,片刻,眸中?情绪重新归于平静。
终于,里面传来周时誉惊喜的声音,十鸢按捺不住地?推门而入,在看见房间内的情景时,十鸢倏然怔住。
胥衍忱正撑着轮椅站起?来,脸和唇都是惨白,撑着轮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即使过程很是艰难,但?他的确是站起?来了。
他只穿了一身里衣,房间内充斥着药浴的苦涩味,听见声音,他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视间,十鸢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他,他眉眼清隽温和,身姿颀长,像是褪去了一层压抑,明朗如朝阳,和十年前的那道身影仿佛重合,十鸢呼吸稍轻,一时间很难说清心底的情绪。
直到他出声疑问:
“怎么不过来?”
十鸢瞬时仿佛越过记忆长河,眼中?情景回?归现实?,蓦然涌上些许真切和安定感,她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双手,一如往常地?靠近了胥衍忱。
十鸢低声道:
“主子的毒解了?”
胥衍忱望向她,他眸色温润,和往日相同,又仿佛有些不一样,他说:“嗯,一切都会好的。”
他仿佛是在说他的身体,又仿佛不止如此。
十鸢听不懂,却是忍不住呼吸稍轻。
三日后?。
胥衍忱体内余毒彻底清除,江见朷也来和十鸢请辞,十鸢回?来时无数次想要脱手这?个麻烦,但?
如今见他要走,却是忍不住地?抿唇:
“你要走?”
十鸢是知道江见朷在替胥衍忱压制蛊虫一事的。
他一走,公子体内的蛊虫该怎么办?
江见朷肩上背卦旗,漫不经心地?倚墙而立,他这?幅皮囊生得秀逸清隽,一举一动?都是格外?出挑,眸中?星河潋滟,望向十鸢的神情似笑非笑:
“你是舍不得叫我走,还?是舍不得叫你主子受苦?”
十鸢呃声,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公子体内还?有蛊虫,她有什么舍不得他走的?
江见朷不需要她回?答就有了答案,他没好气地?轻啧了声,觉得自己来请辞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背着卦旗转身,懒散地?背对着十鸢挥手:
“走了。”
十鸢没有再拦住他。
江见朷却是在踏过门槛时堪堪一顿,他转身,撂下一句:“程十鸢,要是有一日,你觉得你的命不重要了,也别?浪费,记得来找我。”
十鸢眸中?闪过不解,她一时没听懂这?番话。
但?不等她询问,江见朷已经跨过门槛,身影彻底消失在她视线内。
十鸢抿唇。
她觉得她的命不重要了?
或许是心底对江见朷存了警惕,她反而不会去怀疑